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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處長從的確良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軟殼紅塔上,抽了一支遞給梁一飛,然後似有深意的說:“梁老闆,剛才聊了那會,我對你這人印象還不錯,你跟我講實話,是不是覺得那幾個條件,過於苛刻了?”
梁一飛沉吟了片刻,說:“處長,我是這麼認為的,企業家,私營也好,國有也罷,都屬於國家的一份子,不敢說為國家做多大貢獻吧,至少是不添亂。”
梁處長笑了,說:“不添亂,這三個字用的好。怎麼不添亂?”
梁一飛說:“就比如,現在全國國企改革開始進入深水區,我們省、我們市,也是如此,一批企業開始嘗試著出售、倒閉、合併等等。如果在這個時候,大宇宙從國企變成民企後,出現了不穩定、職工下崗,甚至鬧事,那不僅僅是一個企業問題了,說輕了,是給地方上的企業改革程序拖後腿、惹麻煩,說嚴重了,是給整個改革大潮抹黑!”
頓了頓,誠懇的說:“我是做生意的,太清楚改革能為整個國家和個人帶來多麼光輝的前途,所以,不是我說漂亮話,於公於私,我都能理解並且接收剛才那幾個條件。”
梁處長重重的一拍大腿:“對,就是這個話,我把你留下來,就是想跟你談透這個問題!千萬別小看這次轉讓的意義,搞得好,以後你們市的企改就能進行的更順利!小梁,你能這麼想,想得這麼透,我就放心了!”
說著,梁處長站起來,主動向梁一飛伸出手,說:“明天過來,辦手續。之後有什麼不明白的,什麼難處,你可以來找我,只要你能理解這次轉讓的意義,我這頭,能幫忙扶植的,也不會含糊!”
……
……
離開了財政廳,招手攔了一輛車回家,路上回想辦公室裡的一番對話。
說了那麼多,梁一飛就明白一個意思,這次他買大宇宙,如果結果好,可能成為一次濱海市企改的典型範例,從而進一步推動全市乃至全省的企業改革。
這也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梁處長,一個財政廳國企管理局的領導,會提出那些看似跟他們的業務毫不相關,屬於工商稅務公安勞動局該管的條件。
因為國企改革,正是管理局最重要的工作,而這項重大改革事業,也將貫穿之後幾十年,從未停止。
回到家開門,家裡沒人,可卻打掃的一塵不染,靠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到了晚上六點半,外面有開門聲,梁義誠拎著飯盒回來了。
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兒子,梁義誠微微一愣,然後很自然的問:“回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吃過沒?”
自從搬了新家,新時代和周宇宙鬥上之後,梁一飛很回家的次數直線下降,以至於這次去滬市,都沒跟梁義誠講。
梁義誠其實是個很明白的人,兒子大了,有些事他不說,不是有隔閡,而是怕自己擔心。
做老人的,幫不上孩子什麼忙,但也別給孩子添亂,於是他很少問梁一飛工作上的事,自己也依舊在罐頭廠上著班,梁一飛要是回家,有一口熱飯吃,有一張乾淨床睡。
不問歸不問,可心裡卻反而更加掛念,也常常會從報紙上找新時代的訊息。
進門口,沒有嚮往常一樣開啟電視,而是給梁一飛倒了一杯水,坐在他身邊,向一個渴望聽故事的孩子似的,等著梁一飛跟他說些什麼。
“爸,你得空再去看看房子。這次買個大的,一兩百平方都行。”
沒想到梁一飛開口就是這句。
“又買房子?你們學校擴大規模了,也不需要這麼亂花錢吧?”梁義誠失笑說:“再說了,哪有那麼大的房子。”
“沒房子可以買別墅嘛,聽說琥珀園小區有別墅,也就20多萬一棟,那邊環境不錯,可以看看。”梁一飛從皮包裡拿出大哥大晃了晃,說:“爸我還真發財了。您知道大宇宙嗎?”
“大哥大?大宇宙?”梁義誠給問得一頭霧水,這兩個‘大’他都知道,但都屬於距離他生活很遙遠的存在。
和濱海市99.9%的人,距離都十分遙遠。
“大宇宙是我的了。”梁一飛說。
梁義誠一驚:“開什麼玩笑,他老闆不是關進去了嗎?”
梁一飛不緊不慢,挑了些能說的,把整件事經過和梁義誠講了一遍。
梁義誠聽完之後,半天回不過神來。
“爸現在企業到底都怎麼樣啊?”梁一飛的話把他從震驚中帶了回來。
說到幹了幾十年的企業,梁義誠的腦子運轉的就利落的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