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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說我今天下午的見聞吧。先講安全保衛。”
梁一飛看向餘飛翔,說;“門衛室打麻將,我叫門半天都不開,要是外面客戶來了,上級領導來了,看到這,誰還敢給我們政策,跟我們做生意?這個還是小事,我就不說了,老餘,我想問問,你們保衛的人,是殘疾啊,還是弱智啊?”
後面這話就純粹是罵人了,餘飛翔不明所以,臉上有些掛不住,紅著臉翁聲說:“廠長,您這話不合適吧。”
“不合適?!我看合適的狠!”
梁一飛說:“我們今天開會,決定廠子的將來,這麼大的事,也就十個人冒頭,你們倒好,刷一塊兩平方米的牆壁,就要用六七個人,我剛才從視窗看,到現在還沒刷好?這不是殘疾,不是弱智,是什麼?我從大街上找兩沒手沒腳的叫花子來,用嘴叼著刷子幹活,幹得恐怕也比你們快吧?你還好意思說,我招新人來,幹不了活?!”
磨洋工,屁大點事搞一大群人,一直是這樣,可像梁一飛這樣當面毫不留情的挖苦諷刺出來,卻還是第一次,把餘飛翔臊得無地自容。
梁一飛哼了一聲,說:“要不然,以後你們保衛科也別下崗,五個人,拿一個人的工資怎麼樣?反正你們五六個人,還幹不了一個人的事。”
“廠長,我們……我們是沒幹好工作,下崗的事,我,我贊成。”餘飛翔猶猶豫豫的轉了口風。
梁一飛沒再看他,把矛頭轉向了二線主任劉德才。
“老劉,你說廠子裡乾的紅紅火火?你是不是年紀大了,出現幻覺了,耳朵聽不清,眼睛也看不清?”
劉德才不光是年紀大,也是廠裡的元老,功臣;
廠子裡的老同志跟他關係好得很,年輕的、中年的一批骨幹,很多都是他手把手帶出來的學徒。
在工人之中的威望,比李明浩低一些,但論和很多人的私交,卻比李明浩要更深。
剛才說保衛科,還是群嘲,輪到他,就變成個人矛盾,指名道姓的罵他個人,劉德才受不了了,梗著脖子說:“廠長,剛才我就想說了,你是領導,你有錢,可你也不能罵人啊!我都58了,為廠子辛辛苦苦幹了幾十年,你才多大,毛長齊了沒有?來了才多久,就這麼講我,你憑什麼?!”
“想不通啊?那我帶你去你們二線車間看看!”
梁一飛說:“滿地的菸頭,機器上全是菸灰,我說這個機器怎麼那麼容易壞呢,你是老同志,你比我懂啊,那怎麼你們車間就亂成這個樣子。”
說著,對一車間主任白亮亮點了點,“你們車間也沒好到哪裡去,我還看到有明火!”
白亮亮年輕些,相對老實膽小,正要說話,梁一飛就打斷了他,繼續問劉德才,說:“老劉啊,工作守則就貼牆上,上工的時候該怎麼幹,一清二楚,那你要不是看不見,就是明知道不合規,也不管。要不然,你不認識漢字?”
“廠子裡多少年都是這樣,也沒出事故嘛。”劉德才說。
“以前的惡習我就不說了。就說現在吧,你們車間那條產線,是花了大價錢請老外來修好的,為了搞點錢發工資、進原材料,我連嵐韻湖的盈利都貼進來了,好不容易在股市裡搞點錢,還差點被砸死!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抓緊生產!”
說著,問何新福:“我千叮嚀萬囑咐,產線要全力開動,一切保生產,一切促生產,你向各部門傳到到了沒有?!”
“傳達了!”何新福說。
“那就奇怪了啊!老劉,要原料有原料,要工資有工資,加班還有加班費。可在工作日,你們第二產線,到崗的人還不足應到人數的一半,剩下的,扯淡吹牛的,比干活的還多!你們就這麼紅紅火火?就這麼把我這個領導的話當耳邊風?”
說著,一拍桌子,質問:“牆上貼著規章制度不執行,不是眼瞎是什麼?廠子裡的決策當耳邊風,不是耳朵聾是什麼?!你既然看不到產線的問題,也聽不清領導的指示,不下崗幹嘛?!我看你下崗後,回家帶帶孫子,非常好嘛!”
劉德才頓時語滯,嘴角抽抽了幾下,手微微發抖,可是也無從辯駁。
“廠長,廠長,您消消氣!我工作也沒做好,以後一定改正!”倉庫主任周全有大著膽子拿起水瓶,要給梁一飛加水。
遲到的三個人,一個滾了,一個被罵耳聾眼花,周全有算是看出來了,梁一飛接下來大概就得劈頭蓋臉的罵他。
於是乾脆端正態度,主動認錯。
梁一飛把茶杯朝邊上一挪,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