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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比就比!不分勝負,只決生死!”
說罷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在空中虛劈兩下,帶起兩聲銳厲的破空之聲,似是某套刀法的一招起手式。
嵬名慧等人見狀都是心中一沉,她們之中的絕大多數會武,一小部分算是二流武者,這一小部分都是識貨的行家,只看這兩刀虛劈,就知道在場的麻魁裡沒有人能在馬三魁的手下走滿十招。
其實早在白勝不肯入水的時候,她們就已經在醞釀著一個想法,那就是讓白鳳或者其他某個女人故技重施,再來一次擒賊擒王,只看馬三魁和曾厲誰贏了,就擒了誰做人質。
當然,要實現這個計劃很有可能要犧牲一下肉體,但是隻要能逃出生天,犧牲一下肉體又有什麼呢?反正大家都不是處女了。
但是當她們看見馬三魁這虛劈兩刀之後,就知道此計行不通了,因為馬三魁武功太高,就算咬掉他的老二又能怎樣?結果必是被當場打死,依然無法將其擒為人質。
而若是曾厲戰勝了馬三魁,那就更不要想了,因為那就說明曾厲比馬三魁武功更高。在馬三魁身上都使不出的擒賊擒王,在曾厲身上如何使得出?
就在眾人各有所思時,馬三魁忽然起腳向前,每一步都踢起了蓬蓬沙土,這些沙土將他的人和刀裹挾在一處,一股腦地往曾厲籠罩了上去。
面對沙土矇蔽視線,曾厲毫不驚慌,雙掌一挫一拍,沙土頓時四下裡潰散,露出了其中的馬三魁和刀鋒。
刀光霍霍之中,只見他不退反進,左手去托馬三魁的持刀右腕,右手當胸一拳,砸向敵人的胸口,真是極高明的空手入白刃之技。
同時口中揶揄:“五虎斷門刀麼?不過如此!”
按照正常的拆解,馬三魁此時應該立即回撤右臂,同時退步,在避開敵人的纏腕擒拿和當胸重捶後再次突進。
但是馬三魁的應變卻是大出眾人的意料,他根本就沒有退步,而是突然一抖右腕,將單刀拋向了半空,然後左臂曲肘護在胸前,任由曾厲擒拿轟擊。
曾厲也覺得很是奇怪,但是敵人的右臂既然不躲,那就先拿住了再說,至於右拳打在敵人的手肘上無法構成重創也沒什麼,反正自己是打人而不是被打。
電光石火之間不及多想,這一抓一砸同時中的,但是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了不妙,因為馬三魁的右腕的確是被拿住了,但同時也使出了反纏的一招——“金絲纏腕”!
兩人的兩隻手腕互相被纏,誰都跑不了!
而馬三魁的左肘在捱了對方一拳之後立即舒展開來,順著曾厲回撤的右臂插向了對方的右腋!
“摔跤術?”
曾厲立時認出來這是大漠之北蒙古部落擅長的格鬥技巧,卻鬧不明白這種摔跤術能在兩人的決鬥中起到什麼作用。
但是隨著頭頂上的風聲漸近,他立時明白了馬三魁的用意,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卻已經無力挽回。
原來,馬三魁自忖武功不如曾厲,就索性玩一招賭命出來,他用金絲纏腕將兩人的兩隻手互相纏繞在一起,令對方的左半身不能從容躲閃,同時左臂從對方腋下穿過去摟後腰,令敵人的右半身也不能向後移動。
這樣的結果,就是隻能任由頭頂上落下的刀鋒割在兩人的頭上,當然,他更希望刀鋒落在曾厲的頭頂或是身上。
這就是賭!
鋒利的彎刀從五六丈的高處落下來,不論砍在哪裡都不會是輕傷。
馬三魁賭命,曾厲卻不敢賭,明明可以憑藉武功戰而勝之,為何要賭?但是此時他發現他不賭也不行了。
絕望之中,刀已落下,隨即血光迸現,岸邊兩側眾匪俱是驚撥出聲,因為除了白勝之外沒有人能看清這血光是從誰的身上迸出來的。
距離戰場最近的白勝看得清楚,倒黴的正是求賭的馬三魁,那柄刀的刀鋒割在了他的右肩!那迸射出來的血液甚至險些濺在他的腿上。
這結果並不出乎他的意料,根據後世打麻將的經驗,通常來說,在不出老千的前提下,誰求賭誰輸。
然而就在血光迸現的這一霎那,他提在手裡的戒刀發出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鳴叫,就彷彿壓抑了千百年的惡魔突然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