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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湖中的女人還是岸上的馬匪,都被這瘮人的叫聲嚇得心驚膽戰,就紛紛把目光看向白勝,沒有人認為一柄戒刀會發出這樣的叫聲,所以人們認為這聲音是白勝發出的。
白勝則與他人有著完全不同的感覺,因為在手中的戒刀鳴叫的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和這柄戒刀融合了,怎樣形容呢?或者說這柄戒刀進入了他的身體,或者說他的心神進入了戒刀之中。
就彷彿是陷入了一個夢境,夢裡出現的人和事有他過往經歷過的,也有些完全陌生的。
在這個夢境之中,他看見了他在小學課堂上,在課桌下面偷偷地握住了那個秀氣的女同桌的手,女同桌當時任由他握了一節課,但是下課就悄悄告訴了老師。
他看見了他上初中時,那個高年級的男生因為他漂亮的女同桌撕了情書而遷怒於他,在放學的路上糾集了一群男生截住他毆打。
他看見了以往任何一個欺負過他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的仇人。
他還看見了一對陌生的男女,他管這對男女叫爹孃,然後他看見了白時中,二十七八歲的白時中,從他的家裡帶走了與他長相穿著都一樣的一個男孩,他知道那個男孩就是白欽。
然後他看見他的爹孃被鄉間的富人欺負,被苛捐雜稅壓彎了脊樑,謹小慎微地辛勤耕作,勞累一生,終於病倒死去。
於是他才知道他穿過來的時候家裡為什麼那麼窮,王安石和司馬光輪流把大宋的百姓折騰得生不如死,等到蔡京執政,老百姓除了揭竿而起就只好默默去死了。
王安石和司馬光至少是出於好心,但是在司馬光下臺之後蔡京恢復了王安石的政策卻是一心為統治階級聚斂財富了,罔顧黎民疾苦。
除了這些之外,他也看見了他為了生活而去偷盜、賭博、與人鬥毆以及被關入鄆城縣監獄等往事,看見了阮小五出老千贏了他何止一回錢。
在這個夢境裡,除了他已經死去的宋朝父母之外,他看不見任何一個曾經善待他的人,於是他的心充滿了仇恨,只覺得這世上人人都是死有餘辜,人人都有可殺之由!
而在此同時,他腰間的另一柄戒刀已經自動彈出了刀鞘,刀柄恰好落入了他的左手掌心。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殺意,大喝了一聲:“殺!”
人們盡皆驚愕,因為他們聽見這個美貌的女人喊出的是男人的嗓音。
距離白勝近的,以馬三魁和曾厲為首的馬匪們看見的是一雙血紅的眼睛。
然後他們才知道,這是他們今生今世看見的最後一雙眼睛。
白勝在喊出這一聲“殺”的同時,人已經到了馬三魁和曾厲的身邊,馬曾二人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殺氣,急忙想要分開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兩隻人頭同時離開了脖頸,人頭在空中還在說話,一個喊了句:“給我上……”
另一個喊的是:“給我殺了……”
馬匪們當然不會認為區區一個女人就能夠翻盤,他們認為兩名匪首的死去是因為他們彼此纏住了手腳,在得到命令的一瞬間,各個拍馬向白勝衝鋒而來。
白勝已經失去了理智,心中想的就是殺光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迎著衝在最前面的兩騎馬匪飛身而起,在兩匹馬的中間掠過,又是兩顆人頭離開了軀幹。
沒有理智不等於沒有武功,永珍神功是供他任意揮灑的保障,而且在這一瞬間,他透過紅拳心法練出來的內力莫名其妙地暴增,不知提高了多少倍。
凌波微步已經變成了凌空蹈虛,而他的刀鋒所向,即是空中轉折的借力所在,在削掉敵人的頭顱的同時,令他可在數百騎戰馬中任意翱翔,從不落下地面!
人在馬群中凌空飛舞,馬上的騎士根本不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削掉了百十顆腦袋。
誰見過這種打法?這還是女人麼?不!這還是人麼?這妥妥地是鬼、是仙、是神啊!絕不可能是人。
馬匪們被白勝的殺人方式嚇得魂飛膽喪,但是他們卻來不及警告同伴,每一個看見白勝的人都在看見的瞬間被削掉了頭顱,只能把這種駭然的情景帶到陰曹地府去宣傳了。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麼強大的生命力,不是每一個人的頭顱離開身體後都能喊出最後幾個音節。
白勝的身姿翩若驚鴻、浮光掠影般穿梭在馬群之中,他“飛”得並不高,至少不比那些騎在馬上的馬匪頭頂更高,所以後面的馬匪根本看不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經在迅速逼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