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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緩慢過去,搶救室內的紅燈還沒有熄滅,喬金平握拳的手開始發白,大約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脆弱的他。
他是我丈夫,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囂張跋扈慣了,卻在此刻,脆弱得不堪一擊,我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卻還是伸出手碰了碰他冰冷的手,安慰他說:“放心,蕊蕊不會有事的。”
喬金平忽然把我緊緊抱在懷中,他臉埋在我懷裡哭了出來,他說:“楊卿卿,我害怕,是我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如果可以,我寧願把我這條命還給她。”
被他抱住那一刻,我僵住在那裡,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喬金平是如此的需要我,他全身在發抖,此刻的他像個無助的孩,我伸出手抱著他,低聲安慰說:“不會的,不會有事的。”
他緊緊抱著我許久,彷彿這樣抱著我所有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這個噩耗只不過是一個玩笑話,我的心情特別矛盾,我應該嫉妒自己丈夫可以為了一個除了我以外的女人焦急得慌亂無主,可現在的自己除了對蕊蕊的同情還是同情,對喬金平的慌亂和焦急滿是麻木。
我一直抱著他,低頭反覆對他說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我們兩個人一直保持這個相互擁抱的動作,當我從喬金平的肩膀上一抬頭,便看見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不,是兩個人。
他正站在那裡冷冷的看向這一幕,也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了,我第一時間就想要將喬金平推開,可那時候自己的理智特別清醒,從來沒有這樣清醒,我繼續以抱住喬金平的姿勢,遠遠的和他對視著,他也看著我,滿目冰冷,我收回視線,低頭對喬金平說:“金平,小叔來了。”
喬金平才從我懷中動了動,走廊盡頭的人步履不快不慢向我們走了過來,喬金平從我懷中退了出去,從長椅上起身,對走過來的喬荊南喊了一句:“小叔。”
喬荊南深夜趕來,大約也是因為喬金平那通電話,他沉默不語看向他,喬金平向來怕他,被他這樣長久的看著,喬金平有些害怕,一直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喬荊南看著他許久,終於開口說了一句:“醫生我已經為你喊來了,正在來的路上。”
喬金平一下就鬆了一口氣了,他說:“小叔,給你添麻煩了。”
喬荊南並不聽他的感謝,而是問道:“怎麼回事。”
喬金平支支吾吾了好久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他大概也不敢告訴喬荊南事情是怎樣的,喬荊南語氣微微有些不好道:“從小到大,我給你收拾過無數爛攤子,這是最後一次,你是個男人,如果件件事情都依賴我,你以後怎麼去處理事情。”
喬金平不說話,頭低得低低的,他在婆婆面前都沒那麼老實過,只有在喬荊南面前,就跟孫子一樣,從來不敢反駁一句。
喬荊南看了一眼手術室門外還亮起的紅燈,對身後也同樣半夜趕來的助理道:“陳冬,你再去打一個電話,問一下醫生現在到哪裡了。”
喬荊南的助理立馬點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在不遠處打電話。
喬金平見喬荊南沒有訓他了,他找了個藉口說是下樓去買水,便匆匆離開了。
走廊裡只生剩我和喬荊南兩個人,我沒有說話,轉身繼續往長椅上坐著,他坐在另一端,我們兩個人之間隔著三個人的距離,我手下意識死死握住,他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裡,周遭都是靜悄悄的,我終於沒有忍住,假裝去看正在打電話的助理。
他被一片陰影給罩住,看不見他表情,只看到他手上拿了一根菸,並沒有點燃,而是放在手上把玩著。
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喬荊南平常不抽菸,他只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偶爾抽上一兩根,上次是在馬路上和別人撞車的時候,這一次卻只是拿在手指間。
對於這樣的發現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有些欣喜,因為對於深不見底他,我好像漸漸瞭解了一些什麼。
我看了他很久,他注意到我視線,忽然將手中那根完好無損的煙往指尖輕輕一掐,那根菸在他手指尖化為兩段,他隨手往身旁不遠處的垃圾桶一扔,便從我面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