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鰲拜正面衝突,就是要隱忍儲存實力,來保護玄燁的安危。除了皇帝的生死,就算朝堂翻了天,他都不能出面。
尷尬的氣氛下,總算有老王爺幽幽出聲,說當年四大輔臣乃先帝臨終欽點,這事兒就算要辦,也該遣官去祭告先帝。
如此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鰲拜雖不把這些老東西放在眼裡,可人家姓的愛新覺羅,是皇族,他不過是大清的奴才。
傑書見氣氛有所轉圜,也顧不得鰲拜霸道,上前領旨:“臣定儘快為皇上,核實這二十四條罪狀。”
鰲拜大吼一聲:“皇上,先把那一家老小圈禁起來,天下之大,別叫他們打洞跑了。”
玄燁的心都要被震碎了,桌子底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面上努力鎮定:“就依鰲少保所言。”
一場朝會下來,待玄燁退回內殿,腦袋已是一片空白,定定地坐在窗下,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有鰲拜如雷的聲音,纏繞不去。
大李子進門,輕聲道:“皇上,是不是去一趟慈寧宮,請太皇太后……”
玄燁擺手道:“朕現在邁不開步子,你讓朕緩一緩。”
“是。”大李子應道。
“大李子。”
“奴才在。“
玄燁頓了頓,掀起沉重的眼皮看著他:“明日上朝前,不要給朕喝水了。”
大李子緊緊抿著唇,他知道,皇上是怕被嚇得尿褲子,可這話,殺了他也不能說出口。
慈寧宮裡,不用玄燁來,該知道的事兒,玉兒也都知道了。
鰲拜要殺蘇克薩哈,不是一天兩天,事情本身並不值得驚訝,可玉兒擔心她的孫子。
“鰲拜是要給玄燁一個下馬威,他在作死啊。”玉兒對蘇麻喇說,“我對他說過,我希望大清忠臣能善始善終,他都忘了。”
蘇麻喇問:“您是對索尼大人說呢,還是對范文程大人說?您真的對鰲拜大人說過嗎?”
玉兒怔了怔,苦笑道:“是啊,我對他說過嗎?”
蘇麻喇笑道:“不論說沒說過,奴婢瞧著,您並不緊張。”
玉兒道:“只有玄燁殺鰲拜的道理,沒有鰲拜動玄燁的資格,他若敢忤逆,只有死路一條。防著他在朝堂上大喊大叫,不如防備他背後的小人。”
“是。”蘇麻喇很鎮定,“要奴婢去做什麼?”
“去告訴舒舒,中秋時,要她邀請全家進宮赴宴,我有話要和索額圖講。”玉兒道,“舒舒是聰明孩子,她自然會安排的。”
蘇麻喇嘆道:“您看,鬧到這個地步,赫舍裡一族是您和皇上手中殺敵的兵卒,可鈕祜祿家的人呢,嫌還嫌不過來,昭妃娘娘她……也是可憐。”
“投胎沒得選,但如何做人可以選。”玉兒肅然道,“她一手毀了自己在玄燁眼裡的信任,要再補回來,本就是比登天還難的事。玄燁是皇帝,忠臣親信尚且要提防三分,何況一個早就背叛過自己的人?她的確可憐,但出了事,誰來可憐我的孫子?”
是日傍晚,玄燁到寧壽宮向太后請安,太后心疼皇帝辛苦,叮囑他不必總惦記請安問候,只要玄燁吃得好睡得好,她就安心了。
母子倆說著話,只見靈昭端著湯藥從門前過來,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行禮,罷了對太后說:“太后娘娘,您到吃藥的時辰了。”
玄燁問:“皇額娘身體還不好嗎,怎麼總見您吃藥。”
太后說道:“沒什麼病,就是夜裡睡不好,太醫說溼氣太重之類的話,入夏以來吃這副藥很是有用。”她笑著問靈昭,“這是最後一碗了吧。”
靈昭應道:“是,最後一碗藥。”
太后對玄燁說:“一個夏天,都是靈昭張羅,每天惦記著提醒我吃藥,高娃都沒她勤快。”
靈昭微微臉紅,端著藥送到太后手邊,太后皺眉喝下去,她隨即遞上蜜餞,如此細緻周到,溫和體貼,她做了很久,玄燁卻是頭一回才見。
離宮時,靈昭送皇帝到門前,玄燁說:“皇額娘還那麼年輕,不要總悶在屋子裡,你挑些皇額娘喜歡的事讓她高興,宮裡樂師舞姬都有,找戲班子進宮也成,熱鬧些才好。”
“臣妾知道了,臣妾會盡心伺候太后。”靈昭說。
玄燁嗯了一聲,要走時,又說:“明天下午南懷仁從南邊回來,會帶些稀奇的東西,你來乾清宮一趟吧,挑幾件你喜歡的。”
靈昭愣住,呆呆地看著皇帝,玄燁道:“照顧皇額娘,實在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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