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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三餐都吃得很好,他說要把身體養好,哪怕一時半刻無法剷除帝王之路上的阻礙,也要和他們比比命長。
他本是信心十足的,可蘇克薩哈的事,讓鰲拜恨不得掐著皇帝的脖子逼他下旨,日復一日的強壓之下,果然是身體最先有了反應。
“那就別逼著皇上吃。”舒舒道,“皇上餓了,自然就吃了,到時候別管東西好不好,皇上想吃什麼,就給他吃什麼。京城街上賣的熱氣騰騰的大包子,皇上就饞了好久的,只是不敢亂吃外面的東西。”
大李子連連點頭:“奴才遵旨,請娘娘放心。”
說著話,玄燁也出來了,見二人說話,他好沒道理地瞪了一眼舒舒。
舒舒卻笑悠悠說:“皇上,叫大李子去街上給您買大包子吃可好。”
玄燁知道舒舒不會亂打聽那些事,他暫時也沒心思向舒舒解釋,說了句伺候好皇祖母,就急匆匆離開了。
那天夜裡,大李子真的派人去街上給皇帝買了大包子,連著籠屜爐子一起送進宮裡。
大李子記得皇后的囑咐,當著皇帝的面掀開籠屜,只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這市井街巷的氣息,讓玄燁想到他的江山、他的子民,真就覺得餓了。經嘗膳太監驗毒後,一口氣吃下了兩隻大包子,是這兩天他吃得最多的一頓。
只是,第二天鰲拜依舊囂張,怒聲震耳欲聾,反反覆覆要求皇帝下旨斬殺蘇克薩哈及其子孫,並流放族人,誓要將蘇克薩哈一族趕盡殺絕。
當年御前侍衛倭赫一族慘遭鰲拜滅門,蘇納海、朱昌祚等人因彈劾鰲拜私自圈地而遭誅,玄燁一直沒嚥下這口氣。
到如今,蘇克薩哈於朝廷雖有罪孽,可罪不及家人。鰲拜打著旗權相爭的幌子,追溯多爾袞時期的恩怨,殺的,卻是一些跟當年毫不相干的無辜之人。
蘇克薩哈的家人若死,不是因為蘇克薩哈的罪過,僅僅是死在了鰲拜對皇帝的下馬威上,死的莫名其妙。
而這一天早朝的時辰,舒舒一個人就站在乾清宮後門外,隔著宮殿聽前頭的動靜。
私下竊聽朝政,本是不合規矩的事,但若不是鰲拜大喊大叫,站在這裡理當什麼都聽不見。
再者舒舒什麼也沒做,每天聽完就走,宮人們早就被鰲拜嚇得頭昏腦漲,也就沒人計較皇后在這裡幹什麼。
轉眼便是兩天過去,玄燁依舊沒鬆口殺蘇克薩哈之事,據前頭的宮人說,皇帝倒還好,鰲少保卻熬得一雙眼睛烏黑,也不知道他在急什麼。
然而那麼費力費神地大喊大叫,鐵打的嗓子也要啞,就連舒舒都聽出來,鰲拜的聲音不如早幾天那麼刺耳。
這一日,皇太后親自到翊坤宮探望靈昭,宮裡人說昭妃娘娘是在乾清宮門外被鰲少保嚇出病的,而玄燁是把靈昭叫進門去訓斥,大李子都沒親眼看見的事,眼下就連舒舒都不知道真相。
“鰲拜真是作孽啊。”太后便是信以為真的,坐在靈昭床邊,輕輕撫摸著孩子的手說,“他好端端地,嚇唬你做什麼?你還是他的義女呢。”
靈昭低垂眼眸,什麼話都不敢說,她不想病的,病了皇帝又該當時她矯情做作,可身體撐不住,那天夜裡高熱不退,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躺了這麼兩天,太皇太后和皇后都派人送來問候,但皇帝那兒……
“孩子,趕緊把身體養好,鰲拜不過是個奴才,別放在心上。”太后溫柔地說,“往後沒事兒別往乾清宮走,實在要去,也要從後門走。孝康皇后那會兒,我們都是從後門進去,這樣就不會遇見大臣們了。”
“是。”可靈昭的心是空的,其實太后說了什麼,她根本沒用心聽。
太后見孩子精神不好,也不敢多打擾她,她不是精明會說話的人,便也早早離了。
而玄燁這一邊,足足熬到第七天,康親王傑書上奏說已經核實了蘇克薩哈的罪過,他才終於鬆口,但駁回了斬首示眾,判絞刑給蘇克薩哈留了全屍。
那一晚,秋風很急,御花園裡的落葉被風捲著落在坤寧宮的院子裡,內侍們時不時就會拿著笤帚來清掃,直到夜深時。
舒舒掌著防風的琉璃燈走出殿門,就被狂風吹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風帽也被吹落了,她不得不退回屋子裡,由著石榴重新綁緊帶子。
“娘娘,真的不要奴婢送您嗎?”石榴擔心地問。
“就幾步路,你站在這裡,看著我進去,不就安心了?”舒舒莞爾一笑,接著閉緊嘴巴,闖進疾風裡,獨自掌著琉璃燈穿過交泰殿,熟門熟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