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時下,後宮裡除正宮皇后外,有一妃一嬪,四位常在和兩位答應,數一數人不少,可因為大部分身份低微,且不居於東西六宮,年節裡進宮請安的女眷,才會覺得後宮冷冷清清。
歷朝歷代的君王,常常會因為無嗣而受到威脅,壓力來自於宗室亦來自大臣。
當今皇帝膝下一兒一女,悶聲不響地,早已把什麼都齊全,就連想在子嗣上做文章,也抓不到皇帝的短處。
大臣們很早就察覺,玄燁和他父親不一樣,現在又醒過味來,幾乎都發現不知幾時,已被皇帝束縛了手腳。
玄燁利用外祖家、利用赫舍裡一族,利用新培植的納蘭明珠等人,撲向朝廷和皇權的網,這就開始收緊,之後還會越勒越緊,直到將那些過度膨脹的勢力,擠壓消滅。
這一股壓力,鋪天蓋地地襲向鰲拜,一面是少年皇帝遊戲人間的散漫不羈,一面又是每每看見他就滿心彷徨的恐懼。而手下之人,對眼前的形勢,各有各的說法,他甚至總忍不住懷疑,早已有人被皇帝策反。
想要與玄燁和睦共處,在這朝堂上善始善終是不可能了,若是主動辭官放棄一切,他當日對蘇克薩哈的所作所為,一定會有人如法炮製用在他的身上。
眼下,只有兩條路,死撐下去,再不,就是反了。
先帝忌日那天,班布林善送來了龍袍,鰲拜是昏了頭,稀裡糊塗地穿上了身。
穿上身,金光璀璨,威風凜凜,他真的開始幻想,榻上太和殿的那一刻將有多輝煌。
努爾哈赤不過一介莽夫,他能改天換日,鰲拜為何不能?
可是,報應來的太快,當手下來報皇帝一行似乎是朝太保府來,他還沒來得及脫龍袍,玄燁的鑾駕已經在門前停下了。
鰲拜手忙腳亂之際,只能鑽進被窩裡繼續裝病,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生怕叫皇帝看出端倪。
其實,他並不知道玄燁因為害怕,而溼透了夾衣,相反,他更害怕玄燁,那一天,直到皇帝離去,鰲拜的腦中皆是一片空白。
班布林善彼時不知貓在哪裡,待聖駕離去後,回到鰲拜身邊,慫恿道:“大人,這麼好的機會,您為何不好好把握,皇帝可是自己把他的人頭送來了。”
當時鰲拜幡然醒悟,給了班布林善一巴掌:“皇帝死在我家裡,下一步,你就該在所有人面前,指正我弒君之罪,你這個畜生!”
難怪,正月之後,玄燁很久沒聽說班布林善有什麼動靜,線人回報,他是被鰲拜軟禁在家中。
玄燁想了想,找來佟國維吩咐:“嚴密看守,等朕的訊號,到時候將班布林善的家端了,往他的家中扔些刀槍武器,刻上他和鰲拜的名號。”
那日,佟國維奉命將離去時,又被玄燁叫住,皇帝繞過桌子,走到舅舅面前,問他:“朕聽說,鰲拜有喜歡的如夫人,曾經還為她擺壽宴,舅舅去喝酒了嗎?”
佟國維抱拳道:“礙於鰲拜之威,臣送了禮物,酒沒去喝,為了一個卑賤的姬妾慶賀壽辰,臣可低不下這個頭。”
玄燁淡淡一笑,說道:“舅舅派人去盯上那如夫人,哪天她出門閒逛時,將她殺於市井。”
佟國維愣了愣,但旋即就答應了。
如此,到這會兒,已是三月中旬。
玄燁在武英殿舉行經筵,講《周易》、《尚書》,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和親王,都被請來聽講,宗親世家的子弟們,也紛紛為此做了數日的準備。
經筵一連幾天,每日長達四五個時辰,就是反反覆覆、滔滔不絕地講那些治國齊家的道理。
鰲拜一生戎馬,最恨這些文縐縐的事,忍耐了兩天,到今日第三天,實在坐不住,於中途退席,站在殿外大口喝茶。
春陽明媚,晃得他眼花繚亂,更是火氣騰騰。
突然有個小太監匆匆跑向他,似乎是知道要說糟糕的事,不敢靠近鰲拜,隔著花壇就說:“鰲大人,您家中下人傳來的話,請您立刻回府一趟。”
“什麼事?”鰲拜眉頭緊蹙,目露兇光。
“說是如夫人在街上遭人刺殺,請、請鰲大人……”
此刻武英殿內,無數人強撐睏倦,突然聽得一聲大吼,更有瓷杯碎裂聲,都紛紛驚醒。
只見侍衛們瞬間湧入,幾十個人將皇帝護在身後,大聲呵斥在座的大臣們,不要輕舉妄動。
這樣的情形下,但凡挪動一步,都很可能因有弒君的嫌疑,而遭侍衛撲殺,大臣們連氣都不敢喘。
“啟稟皇上……”終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