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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沒有對不起我。”舒舒凝視著玄燁,鄭重地說,“就怕有那一天,沒等石榴對不起我,我先對不起她。石榴是額孃的陪嫁,護了額娘一輩子的人,是照顧皇上避痘,把您從鬼門關帶回來的人。皇上,我們讓石榴,去過安逸的日子吧。”
玄燁問:“佟家,對你做了什麼?”
舒舒搖頭:“什麼也沒發生,可眼下,的確到了一切該開始的時候。石榴她,並非手腕狠厲、精於計算之人,她懷著對額孃的思念,來守護皇上和我,可她在坤寧宮一天,就早晚會被我們,被佟家壓垮。皇上,是我工於心計,當初為了討你的歡喜,為了讓人覺得我大度坦誠,才把石榴姑姑留下。皇上,是我的錯。”
“這件事,不論你做的多體面,給石榴安排多好的生活,外面,都能詬病你不容佟家。”玄燁道,“你要想清楚。”
舒舒道:“皇上,我想了整整一個月,都想清楚了。何況我們說好了,有什麼事不能瞞著你,還沒和皇祖母商議,就先和你說了。”
玄燁笑道:“學乖了?”
舒舒不服氣:“是,學乖了。”
玄燁抓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收斂笑容道:“早晚是要分個明白的,大清國從太祖遺甲起兵,到建立八旗,再到朕的手裡,皇權、兵權,已幾乎都歸攏到朝廷中央和朕的手中。再也不會有八旗共商國是,四貝勒同坐南面那樣的情形,從今往後,朕要鞏固皇權和朝廷,這一切靠的是文武大臣。”
舒舒道:“皇上說的是。”
玄燁含笑:“這也是皇祖母,選了你做皇后的原因,大清早已不是過去的大金,鰲拜倒了,朝廷上將有新的勢力崛起,朕如何駕馭制衡他們,決定著整個國家的命運。而後宮和皇嗣,是他們最大的籌碼,你也好,昭妃也罷,早晚會被捲入其中。”
“是。”舒舒深以為意。
“索額圖和佟國維,精明過人,權慾薰心,赫舍裡一族和佟家,終將站在利益的對面,而朕並不覺得你留下石榴有錯。”玄燁道,“剛好,這些年,也讓朕看清他們。”
舒舒垂眸道:“臣妾無法左右家人的心,他們若忠,是本分,若不忠,但求皇上不要顧念臣妾,殺無赦。”
玄燁說:“沒那麼嚴重,朕會好好利用他們,你的孃家也好,佟家也好,又或是遏必隆,每一個人,都有價值可利用。”
舒舒仰起臉,終於有了明媚的笑容:“既然皇上答應,我就放心了,我會好好安排石榴的去處,至於會不會有人因此詬病臣妾,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心虛的是傳謠言的人,而不是我們。”
玄燁嗔笑:“你花一個月,才想明白這個道理?”
舒舒道:“難道我像皇上一樣英明神武嗎?”
玄燁故作嫌棄地打量舒舒:“朕覺得,上次吵架之後,你連嘴巴也更甜了。”
舒舒眼波婉轉,弱弱地看著玄燁:“那筆賬還沒算呢,我怕再惹怒你,我身子……那麼弱。”
玄燁心頭一熱,四下看了眼,輕聲罵:“放肆,大白天的。”
三月中旬,嫡皇子百日宴,皇帝在慈寧宮花園裡傳了三天的戲,以示慶賀。
眾人陪伴太皇太后看戲到第三天,忽然發現皇后身邊換了一張生面孔,她穿著體面,面相溫和,三十來歲年紀和原先的石榴差不多,而她站的地方,恰恰是石榴從前的位置。
看戲的時候,席間後宮、福晉和夫人們,就已經竊竊私語,不等戲唱完,都已經知道,皇后換了掌事宮女,而石榴姑姑,她竟然在今早離宮了。
“昨兒還好好地在那裡呢。”李常在對榮常在道,“榮姐姐,我們還和石榴姑姑說話呢,你記不記得。”
榮常在手裡捏著榛仁沒吃,探出腦袋,也好奇新來的那位什麼來頭,說道:“若說突然把人換走了,怎麼立刻就有添補上的,我跟著昭妃娘娘見了不少宮裡的掌事宮女,從沒見過這位。”
李氏說:“一定是新來的,赫舍裡家估摸著早就看石榴姑姑不順眼,人家是佟家家生的奴才,放在皇后娘娘身邊,能安心嘛。”
榮常在將手裡的榛仁塞進李氏的嘴巴里:“你罰的俸祿,還想不想拿回來了,還想禁足嗎?這話,是你說的嗎?”
話音落,園子外有人通稟,納蘭常在到了。
太皇太后命帶進來,不多時,便見納蘭氏披著風衣,緩緩走到席前,向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行禮。
“你出月子了?”太后道,“真快啊,我記著三阿哥才落地呢。”
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