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康熙十四年初春,先於大行皇后的週年忌日,皇帝便侍奉太皇太后與太后,帶著後宮嬪妃和王公子弟們,浩浩蕩蕩往城外狩獵。
自去年五月以來,朝野上下一直傳言,皇帝沉浸在悲痛中不可自拔,但如今看來,實屬多慮。
當時皇帝輟朝僅五日,便恢復朝政,而後從容應對三藩之亂,更在今年初排兵佈陣、力挽狂瀾,扭轉了清軍潰敗的局勢,前線捷報頻傳。
此外,內宮中他也有了新寵,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宮女,如今日日夜夜留在乾清宮中,更是叫他興致盎然地,帶著一家老少出門打獵。
前朝後宮,不論皇帝否刻意地,想要展示他已經走出悲傷,可就算是刻意,那也是皇帝的決心。
如此,大清才有希望,皇室才有希望。
大臣們宗親們,今日都極其興奮,盼著在獵場上拔得頭籌,得到太皇太后的賞賜。
這一趟除了榮貴人待產,端貴人身體不好,二人未曾隨行外,其餘人都跟出了門。
只是出門前不久,烏雅氏腳崴了,安貴人本拍著巴掌說她活該,這下可走不了,誰知人家還是來了,更是被太皇太后帶在身邊,可謂萬千寵愛在一身。
眼下越來越多的人相信,烏雅氏是太皇太后挑選送給皇帝的美人,興許就是為了助皇帝走出先皇后去世的悲傷。
可即便如此,皇后故世尚不足一年,太皇太后就這般急切,在旁人看來,太皇太后當年對皇后的寵愛都成了笑話,帝王家的無情當如是。
今年春來得早,融融暖意下,萬物復甦,滿目青綠,獵場上,年輕人策馬揚鞭踏塵而去。
玉兒笑悠悠地看著,對身邊的蘇麻喇說:“我這一年不如一年,早兩年還能誇海口說騎馬,這兩年更惜命,連誇海口都不敢了。”
蘇麻喇道:“皇后在的時候曾說,皇上一直惦記著,帶您回科爾沁。”
玉兒含笑道:“去做什麼呢,除了雅圖和阿圖,那裡還有值得我眷戀的嗎?”
蘇麻喇說:“可若真有那天,皇上求您去,您去不去?三藩之後,為了察哈爾那一仗,大清必定要重新梳理與蒙古的關係,您不給面子嗎?”
玉兒說:“我這麼長久地活著,已經是最大的面子,我去不動了,遠的地方去不了了。”
蘇麻喇知道自己挑錯了話題,正不知怎麼好,見宮女們攙扶著一瘸一拐的烏雅常在過來,招呼道:“您去哪兒了,腳也不靈便,可別到處跑,仔細被馬兒撞了。”
玉兒便見那孩子笑悠悠來到面前,歡喜地告訴自己:“太皇太后,皇上找到一窩剛出生的小兔子,派人給送回來了,臣妾看兔子去了。”
玉兒嗔怪:“母兔子找不見崽子,該急死了,真胡鬧。”
嵐琪解釋道:“母兔子也一併帶回來了,它受了傷,據說皇上沿著血跡找到兔子窩,不忍心殺它,就給送回來了。”
“他哪兒是不忍心殺,是惦記著給你好玩兒。”玉兒嗔道,“玩兒去吧,我這裡也用不著你,營地裡人多,馬匹獵狗時不時竄來竄去,你回自己的帳子裡,好生待著。”
“是。”嵐琪也不爭辯,歡歡喜喜地答應,還說,“一會兒讓人,把兔子抱來給您瞧瞧。”
玉兒說:“我活一把年紀,還沒見過兔子嗎?”
可是傻乎乎的小常在,笑得那麼甜,高興地跟著自己的宮女走了。
蘇麻喇見邊上的帳子裡,眾貴人、常在的眼神齊刷刷地看向這裡,輕聲對玉兒說:“皇上寵也罷了,您也跟著寵,旁人不吃味才怪。”
玉兒嘆:“她們沒能讓玄燁選中,又有什麼辦法呢,既然玄燁挑了這個小丫頭,做戲就要做足了,我不過是幾句好話而已,談不上什麼恩寵。”
蘇麻喇說:“您做戲,可是皇上呢?”
玉兒看向她:“怎麼說?”
蘇麻喇搖了搖頭:“奴婢可不覺得皇上是做戲。”
“可是舒舒她才……”玉兒內心也有所動搖,“玄燁會嗎?”
蘇麻喇道:“就看烏雅常在,自己的造化了。”
日落前,大部隊都回到了營地,但皇帝尚未歸來,有人說皇帝去東邊視察河堤,晚些才能歸來,玉兒便派福全去接玄燁,擔心日落後野外有危險。
可是皇帝卻先一步派人回來,說要接常在烏雅氏前去。
眾目睽睽下,嵐琪上了馬車,一路被帶到皇帝所在的河邊,侍衛、馬匹和獵犬都在遠處待命,水草萋萋,夕陽豔豔的河岸邊,只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