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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七夕本來對當不當班長的確是不怎麼在意的,但是貝聿銘的話,讓她聽出了幾分輕蔑的意思。
“誰說的?我當班長當得穩著呢。”貝七夕發自內心地不想被貝聿銘看扁。
“是麼。那看來是誤傳。”貝聿銘將“誤傳”兩個字說得格外意味深長。
貝七夕心虛地抿了抿唇,“當然是誤傳。”
頓了頓,貝七夕忽然沉悶下來,她乖巧地抬眸看著貝聿銘,“哥,你說如果爺爺還在的話,他知道我當了班長會高興嗎?”
貝聿銘平靜的情緒驟然起了波紋,他盯著貝七夕看了半晌,然後無波無瀾地道:“你高興就好。爺爺希望你能高興。”
貝七夕笑了笑,語氣稀鬆平常,“我好想爺爺呀。”
每次來到貝瓦蘭廷,就分外想念。
貝聿銘望著她,沒再說話。
只是有點想要擁抱她,安慰她,但也剋制住了。
“有哪些題不明白?”貝聿銘本來不想給她做講解的,他想讓她嚐嚐失敗的滋味。也好吸取教訓,從此乖乖學習。
貝七夕猶豫了一下,一想到那些題,就覺得頭暈腦脹,“好多好多。”
她本來也不是真的要讓貝聿銘給她講題的,她想利用各種威逼利誘的手段來讓貝聿銘明天幫主他作弊的。
“我們一題一題慢慢來。”貝聿銘難得如此有耐心。
然後,貝聿銘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把貝七夕不理解的題目以最簡單明瞭的思路分析完了。
貝七夕發現,在貝聿銘的輔導下,這些複雜的題目她竟然都能看懂了。這比她自己學習的效率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那你把相關型別的題目再做一遍,鞏固一下剛才學的知識點。”貝聿銘給貝七夕挑了一些習題來練習。
貝七夕難得這麼認真,就這麼二話不說埋頭開始做題。
“先把水果吃了,不新鮮了。”貝聿銘看到蘋果都氧化了。
貝七夕瞄了一眼,舔了舔唇,還是把目光撤回了習題上,“哥,你吃吧。”
那一瞬,貝聿銘還真是不得不高看貝七夕一眼。
“我吃不完。”
貝七夕一邊奮筆疾書,在草稿上做演算,一邊不過腦地道:“那你餵我吃吧。”
當時貝聿銘也沒有想太多,見貝七夕的確忙得挪不開手,便用水果籤給貝七夕投餵。
“謝謝。”吃了一塊芒果後,貝七夕感覺一下子被注入了許多精力,死去的腦細胞也似乎紛紛開始復活。
貝七夕在吃水果和做題的頻率中找到了一種平衡。每隔一個間隙,她便張開嘴來接受貝聿銘的投餵。而貝聿銘也在看書,以至於他沒能配合好貝七夕的節奏,貝七夕的嘴唇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手背,險些被咬到。
貝七夕沒怎麼在意這個小插曲,只是重新找準了芒果的位置,靈活地從水果簽上叼走了。
貝聿銘的手卻僵在那裡,遲了幾秒才收回來。
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注在剛才貝七夕的嘴唇觸碰到的那個位置,那一瞬的溫軟觸碰彷彿驚醒了他的靈魂,他分明感覺到休眠已久的靈魂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一種不適感席捲而來。
他感覺自己的手背變得很燙,帶著一種灼燒感,並漸漸擴散開來。
“你自己吃吧。”他放下了水果籤,起身走向洗手間,用涼水在手背上衝洗了許久。
直到手背上再也感覺不到讓他不適的那種溫度,貝聿銘才罷休。
他用毛巾將手擦拭乾淨,卻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看來,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的潔癖也越發嚴重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所有學生都提前抵達考場,在座位上等待監考老師地到來。
貝七夕有點緊張。她想讓自己放輕鬆點,不必計較一次考試的成績。但每次一這麼想的時候,鞦韆海的那張悽悽慘慘訴苦的面孔就會隨之出現,給予貝七夕莫大的壓力。
貝七夕一個勁地剝糖往嘴裡塞。
卷子出人意料地難。
貝七夕在考場裡不停地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嘆息聲。
偶爾一抬頭,就能看到成片抓耳撓腮的同學,顯然都被難住了。
時間剛過一半,貝聿銘便在大家的一片哀嘆聲中交卷了。
監考老師有點驚訝,“不急著交卷,時間還充裕,難的題目隨便寫點也能得分。”
貝聿銘神色淡然,“我做完了。沒必要再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