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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可節省開支,那些唯利是圖設局騙取銀款的人也會因為銀款減半,不會再去行騙。據說這一項政令便是出自劉侍郎你之手,而劉侍郎你之所以會突發奇想,就只是在與人閒談時聽人說起過類似的騙局,結果既不查證真偽,也不考慮影響,嘴唇一動,大筆一揮,就開始自以為是的施政,這與現在何其相像。好在當時的戶部一位司郎中發覺,跑去尚書大人那邊反應,查證之後,才知所謂騙取撫卹銀之事,根本就是虛構,這一項政令才緊急叫停。”
等到楚弦說完,那邊劉季溫才找到機會說話,而他的反應很直接:“楚……楚弦,你,你根本就是信口開河,當時的事情已經查明,是我手下一個官員提案,本官只是有失察之責,這是眾人皆知之事,你胡說八道,我要告你汙衊之罪……”
楚弦冷笑,突然傳音過去,小聲道:“劉侍郎莫非忘了楚某的稱號?若無真憑實據,怎會當著朝會眾官說,你以為我與你一樣,只憑想象就敢胡說亂講?”
聽到這話,劉季溫才反應過來,當下是心中猛跳,原本想要說的話也是卡住了。
眼下是針鋒相對,只是誰也沒想到,這針鋒相對的,居然開始翻出舊賬,當年那政令究竟是誰出的,劉季溫自然比誰都清楚,此刻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萬一楚弦真的有真憑實據,這,這結果他都不敢想象。
楚弦這聖朝第一神探之威名,顯然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了效果,劉季溫本就是那種‘自以為是’之人,此刻他也是‘斷定’楚弦手裡有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再說,倒黴的必然是他劉季溫。
所以劉季溫氣焰萎靡,心中已經是怕急了,而且是不敢再針對楚弦,但表面上卻必須得強撐著。
這時候大司徒心中暗笑,他自然看出來楚弦是在‘詐’劉季溫,不過也沒有點出,只是適時道:“楚侍郎,其他的事以後再說,現在說的是土地改革,莫要岔開話題。”
這是表面訓斥,實際上是幫助楚弦拉回話題。
而在劉季溫看來,這是大司徒幫自己‘解圍’,如果再讓楚弦繼續說下去,他真怕楚弦將‘真憑實據’給抖落出來,到時候就難以收拾了。當然,劉季溫也知道,楚弦有可能是在故弄玄虛,是在詐唬他,可劉季溫不敢賭。
什麼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楚弦手裡掌握著一些東西,哪怕不是直接證據,對自己也是相當不利。
而楚絃索要的,就是讓自己‘閉嘴’,劉季溫為了自己的仕途,也只能認慫就範,而且接下來,無論楚弦說什麼,他都打定主意,不能再跳出來反駁了。
“廢物!”高臺之上,尚書令李淵明輕輕的罵了一聲。
顯然,是在罵劉季溫。
楚弦終於可以繼續講述他的政令。
“先說收取土地買賣時的稅銀,這本身自然沒錯,但若無監管,地方官府便會加以縱容,如果再遇到一些地主大戶以勢欺人,試問,那些壓迫之人又怎會得到公平對待?對於此,應由各地御史監督,且一地一年之內,土地買賣不可過多,可定一限制,超過則查之,如此可約束官府,除此之外戶部還得安排專門的官員,強令地方官府,無論縣府、城府、州府,一級一級記錄土地所屬和買賣明細,按時交由戶部專員審議留存,若有問題,也可追根溯源。”
楚弦說完,已經有官員在沉思點頭,顯然此法屬完善政令,倒也溫和,推行之後,並不會損害某一方的利益。
“還有嗎?”大司徒問道,他知道,楚弦的‘大招’還在後面。
楚弦點頭:“至於土地私有化,乃是罪魁禍首,試問一縣之地,所有的耕地都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剩下的人,想要生存,就只能受人剝削,長久以往,禍事必出,便如雪球,越滾越大,將來這些地主大戶若是相互串聯,若有什麼動作,必然會難以處置,到時候怕是一發不可收拾,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所謂人以食為天,糧,是穩世之本,而田地產糧,若是這些地主大戶屯糧不售,即便是官府控制價格,他們也可在黑市高價賣出,倘若再遇到天災人禍,聖朝的命根子都在這些人的掌控當中,試問,諸位同僚,不覺得恐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