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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成祥不解,為何楚弦要看過往的卷宗,這似乎和這次御史被害一案沒有關係,但他的特點就是,哪怕心有疑惑,但只要是上官發令,他也會毫不猶豫去做。
戚成祥領命而去,楚弦看了看外面夜色,繼續沉思。前者很快就返回,帶來了十幾份卷宗,有的上面都落滿灰塵。
楚弦立刻是開啟翻看,單獨將方順書寫的卷宗挑出來,仔細檢視,最後楚弦一拍卷宗,頓時是蕩起一片灰塵,但楚弦毫不在意。
“果然有問題。”
從卷宗上看,方順屬於那種追求完美,而且嚴謹的人,寫詞造句,那都是嚴苛無比,單獨看這一次御史案卷宗,實際上看不出什麼,但如果和以前的卷宗對比,就可以發現風格截然不同。最明顯的,以前的卷宗,重證據,觀點公正,不偏不倚,但這一次卷宗,證據少,卻多偏向於仇家作案。
這完全是一種感覺,文字的隱形導向便是如此,就例如同樣是描述死因,之前的卷宗為:死因為斬首,傷口整齊,為刀斧劈砍,行兇之人力大無窮,冷靜異常。但這一次同樣描述死因,卻是寫道:死因為斬殺,創口齊,為長劍橫斬,行兇之人或因仇怨,因此行此兇殘之事。
一個是公正闡述,只講實際情況,但另外一個,卻加入了主觀猜測,而且整個卷宗裡,如同此類的‘引導’和‘暗示’,比比皆是,給人一種看完卷宗之後,就認為十有八九是仇殺的錯覺。
所說這種事情不能上綱上線,而且也不能責怪撰寫卷宗的主書令,可對於一個行事嚴謹,苛求完美的人,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除非,對方是故意這麼寫,故意,給人於暗示和誤導。
“那個方順,絕對有問題。”楚弦合上了卷宗,隨後凝練出正氣筆,書寫了一封密信,然後將這密信疊成一個紙鶴。
正氣筆一點紙鶴之目,下一刻,這紙鶴居然彷彿活了一般,撲騰撲騰的飛起,快速從視窗飛出,隱入黑暗當中。
這是楚弦給崔煥之的飛鶴傳信。
……
次日大早,楚弦連打了五遍鬼門騰雲拳,將隨身帶著的鍛體丹藥吞下,調理肉身。
鳳城屬山城氣候,清晨尤其陰冷,但空氣極好,帶著一種山城特有的寒性靈氣,對於楚弦來說,更適合鍛體。
早飯是隨從伍平端進來的,這個伍平原本就是巡查司的小吏,所以做這些事情那是駕輕就熟,不過楚弦也看得出來,對方實際上對自己這個比他還年輕的上官還是頗有些不服氣的,因為這伍平也是榜生出身。
同樣是榜生,一個在巡查司混跡多年,沒有機會上位,一個則是直接被引薦入仕,簡直是天壤之別。
但這就是現實。
好在伍平的那種反應屬於正常,做事倒是認認真真,楚弦也不會多說什麼。
“伍平!”楚弦看到伍平收拾東西打算出去,於是就喊了一聲,後者趕忙返回來:“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楚弦一笑,道:“咱們初來乍到,想要查案,就得多結交一些當地官員,你去打聽一下,看鳳城哪家酒樓最好,是權貴經常去的,先不要訂飯,然後去請昨天那位方順,方大人,就說,本官晚上請他吃飯,看他怎麼說。”
伍平也是一笑,這種事他很擅長,尤其是請客吃飯,雖說他未必能上桌,但就是在旁桌吃一頓也不錯。
於是領命下去操辦。
之後,楚弦換上便裝,帶著戚成祥出了門。
作為巡查司派來先行查案的執筆官,楚弦此刻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在別人的監控當中,他剛出門,就有不少人知曉了。
只不過那些探子很快發現,這位巡查司的執筆官並不像是去查案,反倒是開始在鳳城閒逛起來,而且是哪裡熱鬧去哪裡,哪裡風雅去哪裡。
“哼,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原來,也是一個庸官。”負責監視楚弦的一個探子暗中冷笑,將實際情況傳遞了回去。
楚弦的確是在逛街,但又不是。
他要熟悉鳳城,不過一個時辰,楚弦已經知道鳳城什麼地方是達官貴人住的,什麼地方是紈絝子弟經常去的地方。
這些訊息,是楚弦在一個風月之地從幾個漂亮的小姐姐口中打探得知的。
甚至,就連鳳城有哪些紈絝二世祖,哪些真捨得花錢,哪些因為誰誰誰互相爭風吃醋的風流韻事,楚弦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當然,銀子也花出去不少,即便是戚成祥也是看的直皺眉,只不過他不會多說什麼,楚弦讓他給錢,他就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