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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碌是仗著官位高,來了就衝著楚弦一頓的炮轟,而且是越說越來勁。
彷彿楚弦之前做的事情,根本就是錯的,搞亂涼州的不是別人,就是楚弦自己。
這話旁邊的長史李季有些聽不下去了,江碌這根本就是再亂搞,什麼髒水都往楚大人身上潑,這怎麼行?
明明就是六盟亂市,先是偷逃稅銀,欺行霸市,搞的堂堂州府手裡都沒有多少銀子,結果被楚弦查辦了瓦城,損失了上百萬兩銀子,如此是記恨上楚弦,開始不斷的報復。
只是李季這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人家是上官,若是出言不遜,怕是要擔責任的。
江碌這時候還嫌不過癮,繼續道:“前幾日本官給你寫書信,你是給我回了一封不痛不癢的回信,但根本沒有任何收斂,依舊是我行我素,對了,之前瓦城貪腐之案查辦的髒銀,應該是歸戶部來清點處置,但你們涼州州府居然敢擅自將這一筆銀子扣下,這一筆賬,本官都還沒和你算呢。還有,這次春瘟,你們涼州處置不力,本官聽說,有的地方百姓已經開始鬧事,你說說你,你這個刺史究竟是怎麼當的?”
江碌是威風慣了。
往日他去各個州地,就是這麼盛氣凌人,而且各個州地的官員畏懼他,都聽他的,有的時候被他找各種理由訓斥,也不敢反駁,只能是老老實實聽著。
這也是養成了江碌這種自大狂妄的性格。
此刻他依舊是將這脾氣帶過來,他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想著本官一封書信你不理睬,好,那本官親自來訓你,看你如何。
這就是江碌的打算。
旁邊雷千秋聽的都是眉頭一皺,感覺江碌有些過分了。
仗著官大一級,又是戶部司郎中,就這麼盛氣凌人,這種脾性,雷千秋實際上是不喜歡的。
但他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什麼,所以也就沒有說話。
便在這時,楚弦說話了。
他笑了笑,看了一眼江碌,然後道:“江大人說了很多啊,而且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挺好,挺好,那麼江大人是說完了?”
最後,問了一句。
江碌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道:“說完了,楚弦,本官這也是為你好,現在好好的涼州已經是有了亂象,你可不能再亂來了,趕緊去解封藥行,好好治理,一切都得以穩定為主啊。”
楚弦則道:“那既然說完了,就請江大人在一旁歇著吧,或者若是有事,就先回去,戶部那邊事情也不少吧?”
江碌眉頭一皺:“楚弦,你什麼意思?”
楚弦此刻也是神色一正,帶著鄙夷之色:“這都聽不出來?下官的意思明擺著,現在楚某是涼州刺史,涼州之事,我說了算,江大人想要越俎代庖,得看自己有沒有這個份量,或者說,等哪天江大人成了涼州刺史,再來指手畫腳吧,我看江大人日理萬機,很是忙碌,就不送了。”
說完,一甩衣袖,懶得再搭理這江碌。
這一下,讓江碌是目瞪口呆,別說他,在場之人,都是一臉驚愕。
長史李季心裡狂跳,但卻感覺到一絲解恨。
他暗道刺史大人說的好,這江碌跑來可不就是在指手畫腳,越俎代庖麼,說到底,涼州的事情,和他一個戶部的司郎中有個屁的關係,就算是有關係,也不該你江碌跑來亂嚷嚷,訓這個,訓那個。
所以啊,就該這麼說你。
慢走,不送。
雷千秋也是一臉驚訝,他沒想到,楚弦居然如此大膽,竟然這麼對待戶部一位司郎中,再怎麼說,人家都是從四品,是京官,你楚弦怎能如此對待,如此的不敬。
但說實話,雷千秋也沒法子說什麼。
江碌的確是越俎代庖了,你來和楚弦商量或者求情都是可以的,大家講道理,誰對聽誰的,但你江碌一來就是高姿態,一來就是訓斥責備,換做是誰也不會樂意,有的地方官員畏懼京官,所以也就忍了。
可楚弦那是聖朝史上最年輕的刺史,正所謂年輕氣盛,和他商量可以,但不能如此盛氣凌人,否則必然適得其反。
江碌就是犯了這個忌諱。
說到底,楚弦就算是不給江碌面子,你江碌又能如何,就算是在每年下方的銀子上做手腳,也最多是拖一拖,還真的能不給?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法子可以約束這位封疆大吏?
沒有了。
更何況,楚弦那也是有背景的人。
想到這裡,就連雷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