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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時瑾才不讓她出門,防患未然。方才那個男人的話,她暫時證實不了,如果是假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真的,那時瑾……
想要時瑾命的人,很多很多。
她有些惴惴不安,撥了姜錦禹的電話。
“姐。”
“現在在家嗎?”
“嗯,沒有課,在家。”
姜九笙猶豫了很久:“錦禹,幫我追蹤一下時瑾的位置。”
“好,馬上。”
十分鐘後,姜錦禹把共享位置發到了姜九笙手機裡,時瑾沒有移動,停留在一個地方:滄江碼頭,七號倉庫。
她腦中,方才那人的話,不斷重複。
他的確是要藉著秦行試探時瑾的時機,趁亂幹掉他,那批貨只是個由頭,真正的目標是時瑾……
姜九笙轉身,快步出了住院部。
住院部,四棟408,謝蕩戴著他的粉色漁夫帽出來了,謝大師要扶他,他不讓,顯得他像病秧子,連輸液架他都要自己推,十分鐘後他還有個檢查要做,他在藍色格子病號服的外面,套了一件嫩綠色毛衣,一手提著輸液管,一手推著輸液架,閒庭信步,走出了紅毯的味道。
粉紅配嫩綠。
要不是謝蕩這張臉、謝蕩這身貴公子氣,絕對是辣眼睛的搭配,這樣騷包的顏色,硬是讓他穿出了一股子昂貴的時尚感。
前頭,一個低頭講電話的男人不看路,迎面撞過來。
謝蕩被撞得往後趔趄,男人抬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跑。
我艹!謝大師脾氣來了:“誒,你小子誰啊,腦子有坑吧,撞了人就跑。”這個流氓!
肯定是個流氓,手上還有紋身。
謝大師趕緊扶著謝蕩:“沒事吧蕩蕩。”
謝蕩掐著太陽穴,臉色發白,眉心迅速有汗沁出來。
謝大師一瞧他的臉,嚇壞了:“你怎麼了,蕩蕩?”
他扶著牆,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掉,腦子裡,一幀一幀的片段,在橫衝直撞,錯亂空白的記憶,在拼湊,猝不及防地從大腦裡,蹦出來。
是車禍那天晚上的記憶。
酒吧走廊的燈昏昏沉沉,鍍漆的金屬門開了一條縫,裡面光影忽明忽暗,五光十色的鐳射燈耀眼,照著女人紅色的高跟鞋。
“東西送過去了嗎?”
字正腔圓,普通話很標準,女人的聲音辨識度很高。
“已經送到秦明立手上了。”
答話是男人,嗓音嘶啞,像被煙燻過,從門縫裡,只能看見男人的後背,高大健壯,正低著頭弓著腰,姿態放得很恭敬。
女人道:“該收網了。”
男人啞著嗓音附和:“都準備好了,這次一定會讓時瑾翻不了身。”
“誰說我要對付了時瑾?”
男人立馬抬頭:“大小姐您是想?”
女人音色帶了淡淡笑意,慢條斯理的音調:“我要姜九笙的命。”
男人不明其意:“請大小姐明示。”
門縫很小,昏昏暗暗裡,看不清女人的樣貌,她懶懶搭起了一條腿,黑色的長褲下露出一截小腿,膚色白皙,與腳下紅色的高跟鞋成鮮明的顏色對比。
她吐字很清晰,不緊不慢地說:“秦行就算查到了時瑾與刑偵隊的人有來往,也捨不得廢了他這顆好用的棋子,既然捨不得廢了,就要讓他斷乾淨。”
男人恭敬地請示:“怎麼斷乾淨?”
她指揮若定,嗓音微提,帶著迫不及待的雀躍:“如果是警察殺了姜九笙,時瑾還會幫他們賣命嗎?”
“那秦明立呢?”
“跳蚤而已,成不了大事,就憑他,也想要時瑾的命。”
話到這裡。
酒吧的侍應大意,撞了上來,一杯洋酒倒在了謝蕩腳邊,他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謝蕩剛要提醒他閉嘴。
包廂裡的人已經被驚動了,低喝了一聲:“什麼人!”
謝蕩只得拉著醉醺醺的談墨寶拔腿往外跑,沒有聽到包廂裡的女人下一道指令,字正腔圓的播音腔,只說了一句話:“處理乾淨。”
回憶到此。
開顱手術後缺失的記憶,他全部想起來了,難怪有人開車撞他,原來是要滅口,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對笙笙有那麼強的敵意,甚至動了殺意。
“蕩蕩?”謝大師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