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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為什麼?”她根本沒料想到時瑾居然拿自己的病來冒險。
太理論的東西講了徐青舶怕姜九笙聽不懂,就言簡意賅地高度概括了一下:“說簡單點,時瑾他覺得自己沒有病。”
姜九笙還是不太理解徐青舶的話。
也是,徐青舶輔修了幾年人格障礙心理學也沒摸透時瑾的性子。
他儘可能詳盡又簡單地明白化:“站在時瑾的思想論上,大概就是說,他愛你,那麼,為你殺人放火作奸犯科,都是正常的,沒有一點過激,他的意識思維裡,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根本沒有病。”
姜九笙不可思議。
“不要太驚訝,時瑾目前的認知就是這樣子的。”徐青舶往椅子上一靠,聳聳肩,攤攤手,一副撂攤子的態度,“我是拿他沒辦法了,靠你了。”還有意無意地補充,“畢竟,我只是個半路出家的心理醫生。”
姜九笙平靜是平靜,不過,眉宇間全是愁緒,思前想後了很久:“有合適的心理醫生可以推薦嗎?”
就等這句話了!
繞這麼大圈子,徐青舶的目的就是想讓姜九笙管管時瑾那個傢伙,他把早就準備好的名片遞過去:“常茗你認識吧,就是給你做心理輔導的那個常茗,這是他的同門師弟,兩個人主修的方向不一樣,這位剛好擅長人格障礙,在這方面算得上國內的權威。”
常茗主修感情性精神障礙,姜九笙知道他有個厲害的老師,倒不知道他還有個厲害的師弟。
她接過名片:“謝謝。”
“客氣。”徐青舶笑,“怎麼說也是上下鋪的塑膠花,我怎麼忍心看著他凋謝。”
“……”
徐青舶走了不多會兒,時瑾便回了姜九笙的病房,桌上水杯裡的水還沒有完全冷下去,時瑾看了一眼。
“誰來過了?”
姜九笙沒有隱瞞:“徐醫生。”
時瑾瞳孔微微定了定,走到床頭:“他和你說了什麼?”
姜九笙靠床坐著,稍稍仰著頭看他,他下顎輪廓緊繃,情緒收斂著,她目光不轉:“說你騙我。”
時瑾眼底黑亮的光,驟然一沉,沉默了。
長睫一斂,他把所有情緒都藏著,姜九笙伸手拉他的手,讓他彎腰,與她平視,視線不偏不倚地對上:“怎麼不解釋?”
“我無話可說。”
所以,他認了。
姜九笙沒有說話,等他的下文。
時瑾坐下,還比她高了一些,低下頭:“笙笙,我就是這樣的人,就算收斂著脾氣,就算刻意與人為善,哪怕是變成了你喜歡的紳士,也改變不了我骨子裡的暴戾乖張跟不擇手段。”
他目光灼熱,像荊棘堆裡冉冉而起的烈焰,眼裡她的影子也是滾燙而熱烈的。
嗓音低沉得沙啞,他說:“笙笙,我的風度涵養都是裝給你看的,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很陰險狡詐。”
她知道啊。
不需要他的自述,她從來不用耳朵去了解時瑾,她看得到他的眼睛,聽得到他的心跳,也感受得到他身上強烈得快要將她吞噬的佔有與偏執。
可是,有什麼關係。
她還是一樣對他著迷,上了癮似的。
時瑾俯身靠近她,解了領口最上面的一粒紐扣,問她:“怪我嗎?騙了你。”
從他時隔八年後見到她起,他就開始偽裝,為了讓她愛他,無所不為。
姜九笙聽完,認真思考了才回答:“分明應該生你的氣,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氣不起來。”
時瑾低低笑了,眉間陰翳被愉悅取代。
還好,他很成功,將她騙到了手。
“徐醫生是不是還建議你給我找個心理醫生?”時瑾不緊不慢地又解了一顆紐扣。
姜九笙懷疑他是故意的,苦肉計用完,開始用美人計。
她目光很不自覺地落在了時瑾露出的鎖骨上,那裡還有一個小小的紅痕,是昨晚時瑾非要她吸出來了,原本討論著這麼嚴肅正經的話題,她竟有些走神,愣愣地點了頭。
時瑾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非常順從:“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聽你的安排。”
姜九笙有些意想不到:“這麼聽話?”徐青舶醫生可是說,時瑾堅持自己沒病,根本不配合心理治療。
時瑾的理由很簡單:“我怕了你了。”
姜九笙這才笑了,愁緒消散。
他突然湊到她面前:“笙笙,你親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