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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點端倪,她就能動若觀火。
他伸手,拂了拂她眼下的青黛:“笙笙,你看了多久的資料?”
姜九笙用臉貼著他的手,蹭了蹭:“從昨天到現在,沒停過。”整整一晚上,她都在研究兇案現場,做了無數次推理與假設。
時瑾摸摸她的臉,心疼得一塌糊塗:“你不用——”
她打斷,語氣特別堅決:“時瑾,我知道你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但我沒辦法什麼都不做,我的想法跟你不一樣,我會想最壞的結果,那樣的話,就算你失誤了,也還有我。”
她要的是萬無一失,所以,一條退路不夠,她要給時瑾再留一條後路。
時瑾沒說什麼,看了她許久,起身,隔著桌子吻住了她,吮了吮她的唇:“不慌,有我呢。”
她稍稍仰起頭,往前了一點:“我呢,我還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
她還想說什麼,他堵了她的話,舌尖滑進她唇齒,深吻。
雲城溫家。
書房裡的吊燈,有些復古,光線昏沉。
溫書甯推門進來:“父親。”
茶几上擺了一盤棋,黑白子錯亂交替,溫志孝一隻手拿了白子,一隻手執黑子,若有所思:“事情解決得怎麼樣?”
溫書甯走過去,站在一旁:“趙致賢已經死了。”
溫志孝下了白子在棋盤上,然後頓住,似乎深思著:“那時瑾呢?”
“被刑事拘留了。”
沉默了片刻,溫志孝又下了一子黑棋,燈光在側,斑白兩鬢,他抬頭迎著光,瞳孔矍鑠:“既然趙致賢已經死了,趁這個機會,一併收拾乾淨了。”
溫書甯會意,神色胸有成竹:“已經在安排了。”
溫志孝專注面前的棋盤,囑咐了一句:“時瑾可不好對付,不要大意了,派人盯緊一點。”
“我知道。”
溫書甯給父親的茶杯裡添了一杯熱茶,然後轉身出去,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可以動手了。”
江北警局。
副隊趙騰飛整理完資料:“隊長,法醫和法證的報告都出來了,時瑾還是最大嫌疑,是不是得向檢察院提交材料了?”
霍一寧靠著椅子,面不改色,氣定神閒得很:“先等等。”手擱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指尖下,敲著的地方,剛好是命案現場的照片,血跡裡,有一處匕首印。
一般來說,隊長只要露出這幅神色,基本是心裡有底了,然後,安靜地等證據,最後,直接一口咬命門。
這時,湯正義端了電腦過去:“隊長,查出來了,趙致德報案前,有人在長安路的電話亭報過警,我調出了監控,是個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是個左撇子。”
當晚,前後接到了兩次報警電話,除了趙致德,還有這個不明人士,也就是說,案發現場還有第三方。
霍一寧似乎想到了什麼,眯了眯眼:“把長安路一帶所有的監控全部排查一遍,找出這個男人。”
“是。”
湯正義刻不容緩。
“隊長,你猜得果然沒錯。”
蔣凱出外勤回來了,面色振奮,有新發現:“趙致德的女兒趙梓榕鬧事那天,最開始通知的不是趙致德的妻子,而是趙致德,他的妻子那天上夜班,廠裡停電才臨時來了警局辦保釋,我去查過農家樂附近的監控,發現趙致德九點左右出現過,接了電話後,才又返回了農家樂。”
霍一寧遞給他一杯水,一點也不意外。
蔣凱歇了一口氣,一口灌下一杯水:“這麼看來,趙致德的供詞有假,他並沒有在家裡看電視,而是原本應該出門,卻因為妻子臨時回來替代他來了警局,才返程回去了。”
霍一寧起身,懶懶伸了個腰:“走,去請趙致德來警局。”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蔣凱接起來:“這裡江北分局刑偵一隊。”
電話裡不知說了什麼,蔣凱臉色一垮,掛了電話,說:“隊長,趙致德發生車禍了。”
剛查到目擊證人的證詞作假,目擊證人就遇害了,真是迫不及待吶。
趙致德發生車禍,說是一輛車突然變道,直直朝他撞過去,不過他運氣好,一輛超速的車幫他擋了一部分衝擊力,命還在。
湯正義和周肖在天北醫院蹲守了兩個多小時,趙致德也沒醒,拉著護士問:“小美女啊,什麼時候可以給病人做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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