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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根的。”
其實我還是有些不太懂老主持的禪語,可是那句塵緣未斷,還是讓我紅了眼眶,我連忙垂下頭。
老主持給我換了杯熱的茶水,一拿一放之間,聲音溫厚的對我說道,“我本以為這些東西,真的要放在這裡十年,未曾想提早了這麼多。”
我端起熱茶喝了兩口,接著熱氣氤氳的遮掩,抬眼看著對面的老主持,我當然記得井錚當初說過什麼,可惜我也不清楚他那個放十年的說法,到底意味什麼。
我想老主持應該比我清楚得多,就嚥下茶水,開口問起這個。
老主持聽我問完,略微思忖後,衝我點點頭,“井施主說他要做件事情,十年是他做成的期限,他並未和我言明具體做的什麼,只是說……”老主持忽然停下來,眼光炯炯的看著我。
我心頭一晃,把話接了下去,“他說,十年期滿,要是他沒來把東西拿回去,那就憑您處置。”
老主持衝我頷首,“去年驚蟄過後,井施主來我這裡,處理了一下里面的東西。”他說著,抬手指了下行李袋。
我低頭看著行李袋,眼前一下跳出那個我當年買給天揚的舊手機,我記得那部手機就在這個行李袋裡。老主持說井錚來處理過裡面的東西,我一下就想到了它。
老主持,“開啟看看吧。”
我把手抬起來,拉開了行李袋的拉鎖,可是繼續往裡看時還是猶豫著停了下來,我很緊張,怕接下來會看到不敢看到的。
老主持在一旁默然無語,手上盤著的佛珠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禪房窗外也隱約傳來陣陣誦經聲。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聲音起了作用,我最終還是穩下了心神,把手伸進了行李袋裡。
裡面有天揚留下來的幾件衣物,還有一頂他以前最愛戴的帽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有些懷疑自己看的不仔細,又重新把東西翻了一遍,跟之前一樣,就只有這些。那部手機,不在行李袋裡。
我怔了怔,慢慢抬頭去看老主持,四目相對,老主持瞄了眼我手上的行李袋,“那部手機,井施主把它砸爛,拋進了後山的崖溝裡。”
我的手哆嗦一下,眨了幾下眼睛,看著老主持喃喃開口,“那他砸之前,開啟那個手機了嗎,他有沒有說什麼?”
我問萬心慌到了極點,生怕老主持會告訴我不想聽到的。
老主持對我慈祥一笑,“他只說,自己的心結已解,希望將來某天女施主親自開啟這個行李袋後,也能解了心結……孽債已經還清,此後從頭再來。”
我對著老主持的淡笑,也努力想笑出來回應,可是最終卻是鼻子酸到不行,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我猜,井施主會讓你來幫他那東西,就為了眼前這一刻。女施主是有慧根之人,不許我多言妄語。”老主持說罷,垂頭端起自己那杯熱茶。
我終於止住眼淚時,禪院裡響起陣陣暮鼓聲,我面前的熱茶也徹底涼透,我知道自己該告辭離開了。
我起身走到門口,老主持在後面相送,溫厚的聲音在我背後悠悠響起。
“該來的,總會來。該放下的,也要放下。”
我回頭,對著老主持淡然一笑,“要是有一天我我再來這裡,師父肯收我留下修行嗎?”
老主持呵呵笑出聲來,手上捻佛珠的動作快起來,“女施主的塵緣還在,和我這種地方是無緣的,走吧……”
從始至終,老主持都沒追問我井錚現在的狀況,我馬上就要走出禪院門口了,終於還是停下來回頭看著老主持,告訴他,井錚現在身體很不好,我很擔心他。
老主持臉色凝重起來,閉目輕誦了幾句後,才緩緩睜開眼看向我,我本以為他會對我說些禪機滿滿的話安慰我,可是老主持卻什麼都沒說,只用眼神示意我,一路好走,該離開了。
我拎著那個行李袋,離開酉陽禪院,下山回到了鎮上。
在山上吹了一路山風,我踏進自己客棧大門口時,狠狠地打了個噴嚏,正好站在院子裡的護工小夥看著我,一臉震驚的叫了聲老闆。
幾個小時後我開始發燒,整個人昏沉沉的靠坐在客棧房間敞開的視窗前,眼前能看見對面遠處連綿不斷的雪山頂,有好大一片烏雲正盤繞在山頂那裡。
我跟護工小夥要了一盒煙,此刻看著久違的風景,拿起打火機點了根菸,夾在手上卻沒抽,只是看著淡淡的煙霧隨風飄散。
我在回想老主持和我說過的話,眼風瞥了眼擱在身邊桌上的那個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