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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再見施主,你果然是一個人來的。”
老主持的話,似乎是在告訴我他對我今日突然來訪,早在預料之內,尤其對我一個人過來,他也不意外。
老主持親手給我倒了杯茶水,我接過說了謝謝低頭抿了一小口,心思根本不在品茶上,我喝完抬頭看著對面的老主持,“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老主持突然嘆息一聲,“施主的面相,改變不少。”
我聽了這話,抬手去摸了下自己的臉頰,“是嘛,不知道是變好還是變差了?”
“變得……平和許多,倒是談不上變好或者變差。”老主持回答得很是佛家,要不是聽他這麼說,我還從來沒往平和上面想過,總覺得這個詞彙和我無緣。
我沉默下來,一時之間沒想好接下來要說什麼,其實很想直接就入主題,說明自己是替井錚來拿走存放的東西,可又覺得那樣不好。
老主持喝了口茶水,徐徐開口,“和你一起來的那位井施主,現在可好?”
我募的抬眼看著老主持,“好……其實他不太好,所以這次是我一個人過來的。”面對老主持,我下意識就毫不掩飾說了實話。
老主持倒不意外,“他今年沒來山上,我也猜到出了事情。”
我楞了一下,“他以前每年都過來這裡?去年也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我挺意外,從來不知道井錚居然每年都會來這裡。
老主持不疾不徐的回答我,“連續來了五年,每年的驚蟄節氣他都會上山,去年稍微晚了些,不過也來了。”
我在心裡算著時間,去年的驚蟄,那會應該正是我和井錚辦離婚手續的時候,那之後我一個人來了姻緣山,如果老主持說的時間沒有錯,那我在姻緣山去看大姐潘薇時,他也在這邊?
不可能,我皺眉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那之後我匆忙跟著大顧返回懋江,看到的井錚是身體狀況很不好,都說他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人了好多天,他怎麼可能也會在姻緣山呢。
大概看出我的困惑,老主持定定看著我,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他每次上山,都會和我講很多故事,說他的一生有如大夢一場,他做過惡也行過善,總是看不清自己。”
我聽得有些無措,看著老主持平和寬厚的笑容,也跟著笑了笑,可心裡卻因為他方才那番話,倍感悽惶。
雖然沒親眼所見,但我想得出井錚和老主持對坐說出那些話時,會是怎樣滿目惝恍。
他說看不清自己,這話讓我聽了特別心疼。
我無法感同身受,他做臥底的那些年裡內心經歷著怎樣的煎熬,終日行走在地獄內,卻還要心向光明,那麼分裂的生活會多麼摧殘人心。
“施主這次來,是要幫他拿走那些存在我這裡的東西吧。”老主持喝了口茶水,放下茶盞後問我。
我點點頭,“他現在不方便過來,所以委託我過來,我是來拿走那些東西的。”
老主持瞭然的點點頭,開口喊了給我引路的那位中年僧人進來,吩咐他留下來陪我,自己從蒲團上站起身。
我趕緊跟著他一同起身。
老主持示意我坐下,“施主稍後,我去後面給你取東西。”
原來他是要自己親自去拿東西,我看著老主持走向禪房後面的背影,緩緩坐下等著。
我低頭,拿手指摩挲著面前的茶盞,手指沿著杯沿一圈一圈,心裡想的事情也重重疊疊,塞滿到想不下去。
想到心浮氣躁時,老主持手裡拿著東西走了回來。
我趕緊站起身,老主持面帶微笑看著我,把手上的行李袋直接遞給我,“東西都在這兒,拿回去吧。”
我恭敬地彎腰接過來,一年多前跟著井錚送這些東西過來時的場景,浮在眼前。
那一次,老主持看著井錚帶來的這個行李袋,說過一句話,“施主帶她來了……可是你跟她,都還沒放下,來了也是枉費時日。”
這句話當時在我聽來,是帶著禪機我聽不大懂的一句話,如今重新想起,我把這句話重複說給老主持,請他給我解惑,當初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主持卻衝我微微搖頭,抬手指了下我剛剛接過的行李袋,“星轉月移,過去的話就讓它過去,去年井施主來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他的心結了了……今天看到施主你的變化,同樣也是心結了了,孽債已還。”
我聽得有些懵,看著老主持平和的眼神,就聽他又跟我說,“該放下的,總要放下……你們塵緣未斷,女施主和他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