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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著上了年紀,他出現在金溪村的次數越來越少。
老李知道,金溪村的村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這位老土地精了,因為這將是犛牛靴按照土地精的習俗,在老到再也出不了遠門之前,最後一次騎上犛牛,最後一次踏上遠離家鄉的商路……在這之後,犛牛靴會在昆萊山的家中,安然等待死亡的到來。
“這是老石頭?它還活著?”老李楞了一下,驚訝地低頭看向胯下毛髮稀疏的老犛牛,“之前我一直都沒認出來。”
熊貓人看老犛牛的時候,老犛牛也在仰著脖子側著頭,用左邊的眼睛看熊貓人,目光里居然有一絲完全不似獸類的蒼老智慧,彷彿在笑。
老李忍不住伸手去摸老犛牛的頭,“嘿,老朋友,你還好嗎?”
老石頭用頭拱了拱他的手,“哞兒”了一聲。
二十五年前,金溪村裡一個頑皮到讓所有村民都大感頭疼的熊貓人小子,就是乘坐這頭名為“老石頭”的犛牛,第一次出了遠門。
“這次把它也帶來了,趕明它就跟我一塊養老了。估計它會比我這把老骨頭活得長久吧。”犛牛靴呵呵笑著,用煙桿分開嘴上的大鬍子,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瀰漫的煙霧模糊了朝陽的微光。
……
安格瑪胸口上涼涼的。
不是冷,哪怕颳風,四季如春的錦繡谷起的也是和煦的暖風。
好像正有一根粗壯有力的毛茸茸的手指,正在自己胸口上塗抹一種冰涼的物質。
他感到自己躺在一張硬物上,可能是木板,也可能是床——不,不是床,床不會這麼晃——鼻間充斥著草藥的芳香和家畜身上揮之不去的腥臊混合出的怪異味道。
安格瑪猜測著自己的處境。
自己被人放到了一張木板上——會是那些救了自己的熊貓人嗎——身子底下還墊著柔軟的織物,而木板,不是正被人抬著,就是被綁到了某種大型坐騎的背上。
他們要帶我去哪?
他們會害了自己的!
想到自己體內的兩股能量,安格瑪突然焦急了起來。他很想睜開雙眼,可眼皮重若千鈞,就是抬不起來。
這……
完全不應該。
安格瑪開始檢視體內的狀況……
秩序之力與暗影能量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任何器官在先前的能量暴亂中受損,身體完好如初,可就是不受使喚,連挪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這是怎麼了?
但隨著呼吸的進行,安格瑪驚喜地發現,湧入肺部的空氣就如同暖流一般,喚醒了自己凝滯了不知多久的身體。力量開始恢復,思維也清明瞭起來……
“真是難以置信,才過了半個月,他的傷口就自愈了。”
有人在說話。
這聲音離自己很近,就在眼前,顯然是給自己塗抹藥膏的人,而且安格瑪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救了自己的熊貓人。
可……
半個月?
我昏迷了半個月?
“真是福大命大,至尊天神庇佑,”一個尖利的聲音說道,“可他還是醒不過來。”
這又是誰?
聽這嗓音,安格瑪不由想到了地精。可在上古時代,地精不可能出現在潘達利亞,更不可能和熊貓人在一起……
緊喘了幾口氣,安格瑪終於對身體恢復了些許掌控力,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醒了,他醒了!”那個熊貓人驚喜地說道。
強光刺目,世界慘白一片。
有東西適時伸來,替自己遮蔽了刺眼的陽光——看輪廓應該是熊貓人毛茸茸的大手。
待視野漸漸清晰,他看到了滿臉驚喜的熊貓人,和一老二少兩個土地精。
“外族人,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熊貓人甕聲甕氣地問道。
“我……”安格瑪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可怕,幾乎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在哪?”
“別擔心,我們馬上就到殘陽關了。我會請武僧給你治傷的!”熊貓人又說。
殘陽關?
安格瑪一愣,勉強側過頭,卻在遙遠的視野盡頭,看到了一道橫亙在群山之間,極具魔古風格,宛若長城一般的高松城牆……以及城牆中段,那個氣勢恢弘的關卡……
半隱在城牆之後的夕陽正播撒下柔和的餘暉,把此起彼伏的曠野襯得一片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