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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熊貓人為了救我的命,不辭辛苦地把我帶到了殘陽關?
安格瑪回過頭來,看向滿臉喜色地看著自己的熊貓人,在那張風塵僕僕的寬厚臉龐上捕捉了到了濃濃的疲乏。雖然實際上自己並沒有性命之憂,但此時安格瑪心裡還是有暖流淌過,他也說不好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滋味。
“唔……其實我還擔心你醒來之後會神志不清地把我們當成壞人,看樣子你很好。我從沒見過有人能從那麼重的傷勢裡活下來,瞧瞧你自己,幾乎已經完全痊癒了,”熊貓人笑著把最後一點藥膏抹在安格瑪胸口上,蓋上了藥膏盒的蓋子,“你感覺怎麼樣,能坐起來嗎?”
安格瑪試了試,四肢一點回應。些許恢復的控制力,似乎只能讓自己做到諸如眨眼、側頭和說話這樣的簡單動作。
於是他勉強搖了搖頭。
熊貓人瞧了一眼旁邊的幾個土地精,“不應該呀,他明明已經痊癒了的……”
一個鬍子發白,滿臉皺紋的土地精嘆息道:“也許那道閃電正打在了他的脊椎上。”
“癱瘓?”熊貓人眉頭深深地皺了下去,完全忘了不該在病人面前提這茬,“不會吧……在我家的時候,我就檢查過他的身體,骨頭並沒有受損,閃電顯然沒有直接劈中他的身體,又怎麼會讓他癱瘓呢?”
“這個外族人的身體構造和我們都不一樣,也許閃電摧毀了他某種身體機能。”
熊貓人和老土地精說話的時候,安格瑪也在沉思。
探查之中,他明明能清晰地感受到從每一顆細胞中傳出的旺盛生命力,體內毫無異樣,健康無比。可詭異的是,自己就是無法控制這具身體……這根本就不正常。
直到一個年輕的土地精指了指安格瑪,熊貓人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訕笑兩聲,對安格瑪說道:“抱歉,我不該這麼說的。但沒關係,你別想太多,殘陽關裡的武僧師傅們一定能治癒你的。哦對了,武僧就是……你可以理解為字面上的意思,他們可以利用真氣激發人體的潛能。我親眼見過他們讓一個癱瘓了幾十年的老人重新站起來,別擔心!”
安格瑪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謝謝你救了我,我不知道……該怎樣報答你。”
“別說這些,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熊貓人把安格瑪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拔開水袋的塞子遞到安格瑪的嘴邊,小心翼翼地喂他水喝。
清水入口,安格瑪的飢渴感瞬間被啟用,肚子都不爭氣地咕嚕了一聲,努著嘴貪婪地啜飲起水袋裡的淡水,不時發出混雜著水聲的抽氣聲,熊貓人見狀直說“慢點喝”。
隨後熊貓人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麵餅,剛一撕開,就被旁邊的年輕土地精接了過去,“我來喂他吧,我們最好不要停下,最近蟠龍脊不太平。照這個速度,午夜到來前,我們應該就能抵達。”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犛牛氈。”熊貓人點點頭,騎上了旁邊一頭犛牛,而其他兩個土地精也各自上了坐騎,隊伍再次開動,木板也極具節奏的搖晃了起來。
被稱為犛牛氈的年輕土地精,則倒坐在安格瑪的犛牛上,用水浸溼撕開的麵餅,一點一點餵給他吃。
一口麵餅,一口水,明明不是珍饈美味,卻讓安格瑪的大腦完全無法思考,全身心沉浸在了咀嚼與吞嚥帶來的愉悅滿足感中。隨著步入傳奇等階,他對飢渴的耐受程度越來越高,通常狀況下,幾天不進食水都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不良影響。更何況體內還存在著兩種無比純粹的本源力量。
可現在他卻感覺自己就像餓了一年,如果眼前有一頭烤全牛,恨不能一蹦三尺高,一口給吞了。
這是一個反常的訊號。
……
“犛牛靴,你說螳螂妖真的會提前對蟠龍脊展開進攻嗎?”安格瑪吃東西的時候,熊貓人老李也在和老土地精交談。
這半個月的所見所聞,簡直讓老李震驚。來的路上他看到了許多正在拖家帶口,攜帶所有家當趕往天神之門,準備轉到昆萊山逃往東方的熊貓人。沿途所有村子,不說十室九空,也起碼空了一半。而且離蟠龍脊越近,狀況就越嚴重。甚至昨天他們還經過了一個完全空無一人的村莊。
這些搬家的熊貓人,一定聽說了什麼錦葉集附近的村鎮不知道的傳聞,看樣子可信度還很高,十有八九和半年前關於螳螂妖英傑大批覺醒的傳聞有關——就像許多熊貓人一樣,老李之前一直以為那只是個無稽之談。怎麼可能有生物把自己封印在琥珀裡度過漫長的歲月?
犛牛靴又吧嗒吧嗒抽起了旱菸,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