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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賈豚一聽,頓時明白了其中關節,擊掌稱讚道:“適的辦法好。若以什一之稅的定額,是兩千石。而用適的辦法,卻嚴格按照什一之數來取,可能會是四千石。如此一來,那些農戶反而能得利。這正是一種行義。”
墨子聽到包稅二字,終究想的深遠,憂慮道:“若此事成風,墨者可以做,別人學去可不好。他既以兩千石包走,心欲得利,必收四千石,受苦的仍舊是那些農夫。”
適笑道:“先生多慮了。如今除了我墨者,誰人能以兩千五百石之稅得利?我們眼中的利,是行義;商賈眼中的利,是金銅。他們往來販運,即可得利。其餘貴族,全無此心,亦無此能。若包稅只加賦而不改耕種之法,農夫不滿,民意滔天。只有我墨者如今可以適當加賦,而民用更足。日後可以教出許多會新耕種之法的農夫,傳走四方,豈不大為有利於天下?”
“先生,我只怕先把這耕種之法傳遍天下,王侯貴族收的賦稅可就不是十畝一石了。以如今天下,能夠秉持行義利天下之心的,除了墨者又有多少呢?與其相信他們,不如相信自己。至少,我們真的可以讓人得利,積微義而成大義。”
“況且,若那地富足,眾人也能相信新的耕種之法。先生既然認為君之權乃臣氓之通約,弟子便認為要在新耕種之法傳遍天下之前,先達成約法,定下畝之稅額,以我墨者為監督,若其違約則……罰!”
“若想言罰而能罰,便必須要有更多的人知曉天志,相信墨者的規矩。積少成多、累土成山,待到通約而成,這約法中也可以全然禁止包稅之法。”
“先生有劍,故能賞罰。墨者約天下之劍,弟子尚未得見。賞罰天下之劍如何鑄?傳天志之言為銅、集眾人之心為炭、利天下之物為錫齊,此三物我墨家均有,何不鑄賞罰之劍?”
“我於村社,有此三心之劍,故可賞罰村社;若宋國有此三心之劍,可賞罰宋國;若天下有此三心之劍,便可賞罰天下,誰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