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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靈丫兒很認真地點點頭說。
“熱的,你給我倒杯水,這衣服熱死了。”
靈丫兒走到桌子跟前,倒了一杯水,遞給我,說:“主子,正月的天,您還熱?”
我笑了:“小孩子,懂什麼?”
我把水喝完,杯子遞給她,她剛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大嫂推開門又進來了,這次不同上次的悠閒,她急匆匆地走到我跟前:“王爺來了。”
緊接著,又是一大串的嬤嬤,然後我的蓋頭就被蒙上了,眼前一片紅色,血一樣。
因為嫁的是郡王,所以所有的禮儀都有既定的步驟,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事先我也知道了,在整個的婚禮當中,我就是靜靜地被人摻著,磕頭,出門,上轎,忙而亂。
安郡王府,夜。
有人把頭上的帽冠取下,我才可以偷偷的斜過眼,看看和我同坐在一張床上的嶽樂,雖然白天的禮儀上我見過他,可是因為蓋頭擋著,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裝扮。現在看去,他穿得很隆重,是郡王的蟒袍,臉上的表情不明顯,看不出來是否高興。不過想想也是,他已經有過兩任福晉,還有若干的側福晉,我只不過是他若干個之一,沒必要和其他剛剛成親的男子一樣,高興的勁兒誰都看得出,而且他是郡王,得有架子,得端的住。不知道他一會兒看見那個人就是在裱畫店裡碰到的小丫頭時,會是什麼反應?
有人走到我們面前,捧上子孫餑餑,該行合巹禮了。我和他一人夾起一塊兒餑餑,吃了。放下筷子,端著子孫餑餑的人就下去了,上來另外兩個命婦,開始唱“交祝歌”、剛剛端子孫餑餑的命婦又一次走上前,這次她們捧的是合巹酒,也就是漢人所說的交杯酒。其中一個往前又走了兩步,低下頭,說:“請王爺和福晉進合巹酒。”於是,我和嶽樂又端起酒杯,嶽樂先轉過身,和我對面坐著,手上舉著酒杯。我也就轉過身,看著他,他的眼神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樣子,很平靜,彷彿今天成親的不是他,彷彿現在正準備喝合巹酒的也不是他。他的這個樣子讓我有點不高興,心想,雖然今天對於他來說,已然不陌生,但這畢竟是我的第一次,他為什麼一副這種表情?可是交祝歌在唱著,不能老舉著一杯酒,於是,我把手裡的酒杯舉起來,我們兩個人的身子逐漸挨近對方,我把我的手臂穿過他的手臂,他也一樣,我們幾乎同時仰頭,喝下了這杯酒。我的臉離他的臉很近,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很輕,但是很暖和,很舒服。合巹酒飲畢,命婦們都退下了。外面隱隱約約傳來喧鬧聲,想必是宴席開了。
嶽樂看看我,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過頭,看著我:“你餓了吧,桌子上有餑餑,你先墊兒點。”說完,笑了笑。嶽樂的笑很溫暖,就像他剛才喝合巹酒的時候,吹到我臉上的氣,我剛才因為他的不在乎而生的氣,因為他的這句話和這個笑,而一掃而光。
很多年之後,我一個人在雨亭的時候,曾經想過,如果說,我是因為嶽樂的眼神而喜歡上他,未免有點兒牽強,但是這個笑容應該是我確確實實喜歡上他的開始。
夜深了,在嶽樂出去招呼賓客的時候,靈丫兒進來為我換上了便裝,伺候我梳洗完,她也就退下了。整個屋子裡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也就借這個機會仔細的觀察著這間屋子。
屋子也分內外間,但是很明顯比我在家的時候的那間屋子大多了。
外間其實也可以分兩個部分,靠近門的有一張紫檀木圓桌,圓桌周圍依次擺放了四張硬木椅子,椅子上好像雕著花紋,離得遠,看的不是太清。在圓桌後面,與門平行的地方,有一個高架,把裡手的紫檀木書桌與外面的廳隔開了。書桌很大,放著幾本書,還有平常用的紙墨筆硯。一張太師椅放在書桌的後面,在太師椅裡手的地方有一個高几。沒有書架,可見這只是嶽樂在臥室的一個小型書房。
裡屋,也就是我呆的地方,擺設就顯得隨和多了,不像外廳那麼硬朗,一個羅漢榻放在裡外屋交接的牆跟前、在靠窗戶的地方,有一張半圓桌,但只是擺了兩張椅子,椅子旁邊放的是我的一個大箱子,這個箱子裡放的是衣服,是給嶽樂額孃的七件衣服。整個裡間的擺設也很簡單。
我喜歡這種簡單素雅的感覺,太過於奢華的東西宗室初看很好,但不耐看,可是素雅的東西就不一樣了,初時不起眼,但是越來越耐看。
審視了一圈,這個房間的佈置很合我的意。
“給王爺請安。”門外傳來靈丫兒的聲音,這小丫頭,這麼晚了不去睡,守在我房間門口乾什麼,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