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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浮財,要不了命的。”
阿瑪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整個事情的態勢也就明朗了。
他站起身,把菸袋放到桌子上,伸伸腰,說:“你額孃的飯應該搞得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
順治十六年,秋(五)
事隔多年,回頭再看,當時皇上準備查端重王府的同時,也給了安親王府一個在外人看來是天大的恩典,只是這個恩典,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那個在皇宮中三千寵愛於一身的皇貴妃給我的另一個打擊。
在索府吃完飯,我看了大哥,也和大嫂說好了把芳兒接到安王府過一陣子的事,只不過這件事是阿瑪在匆忙之中提起的,什麼都沒有準備,所以我就約好明天派人來接。
在回安王府的時候,本來打算派人直接去端重王府說一聲,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嶽樂對這件事的想法,萬一冒冒失失派人去了,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只能先回去,告訴嶽樂,讓他去想吧,作為阿巴泰家的兒媳婦,我已經做了我能夠做的事,盡了我能夠盡得力。
嶽樂在書房,我不願意進去,就讓靈丫兒請他到內廳。他過來之後,什麼話都沒說,往椅子上斜著一坐,順手拿起蘋果吃了一口,但是沒有說話,他說不說是他的事,可是我是真的有話要說,說完了,我還要回房給芳兒整理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說:“王爺,我回索家了,索大人說了一句話,他說,只是點兒浮財,要不了命的。我不知道您心裡的想法,所以也沒敢派人去給奇克新說一句,您看您哪天要是逮著空兒,您就跟他說一句,別讓他擔心,他一擔心,額娘肯定是要吃心的,怹年紀大了,這些事還是在塵埃落定之前別告訴的好。”
嶽樂突然停止了吃蘋果的動作,把蘋果拿在手裡,看了我半天,我沒看他,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打了幾個來回。我轉過臉,看著他。
他把頭低下,說:“索大人是議政大臣,而且皇上把這件事交給他辦,他的意見舉足輕重。”說完,又抬起頭,看著我。
說實話,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認真真的看過嶽樂了,雖然在府裡話照說,事照辦,但是我卻很少認認真真的看過他,現在他上下的打量我,讓我不得不也仔細的打量他。我和嶽樂的一輩子,其實就是在這樣一種互相打量中度過的。
嶽樂又瘦了,只是精神尚好,可是他的眼神卻再也不是我初見他的那種沒有波瀾的平靜,而是一種深邃入骨的眼神;看透世事的滄桑;內斂的氣質現於他的眼眸。這種眼神有點兒憂鬱,卻又帶點兒冷淡。
嶽樂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看著他的消瘦和憂鬱,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像被針紮了一下,他那麼多女人,難道府裡大大小小的福晉,側福晉,就沒有人照顧他嗎,他怎麼把怎麼自己變成了這幅模樣?
更讓我吃驚的不是他的樣子,而是我在看到他的樣子之後的心情。原以為他的任何事都不再會對我有影響,可是如今心還是痛了,事後想想,原來我一直以為的心死,其實只不過是暫時表面結冰的溪水,雖然外裡結冰,但在冰層的下面還是暗濤洶湧的活水。這時只要有一點兒太陽,冰就會融化。只不過不知道這個太陽什麼時候會來。
我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嶽樂的事和我沒有關係,他是那些女人的男人,而不是我的,我只是他的福晉,安王府需要有一個出身名門,能夠出去撐得住檯面的福晉,而我可能是最合適的人選。福晉,對,我只是他的福晉,他的心情,他的樣子,就讓那些女人來操心吧。我的太陽,我想我是等不到了,冰結的時間長了,底下的活水肯定也會凍住的,就像西海子一樣,冬天的時候凍得很結實,聽人說,整個上下全凍住了,所以西海子是冬天裡唯一一處沒有人釣魚的地方。因為,冷得太久,凍得太深。
我和嶽樂就這樣互相看著,他張了幾次嘴,可是沒有說話,整理完自己的心情,重新定了位,我看他的目光就多了坦然。
“王爺,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他張張嘴,但還是閉上了,只是點點頭。
“王爺,我們是夫妻,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把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往過推了推,看著他。我們是夫妻,這是永遠不變的。
他終於開始說話了,“皇上有幾個女兒,你知道嗎?”
皇上有幾個女兒?這話問的。我不是宗人府的,平常也只是聽聽,哪會用心記呀,再者說,皇上有幾個女兒關我什麼事,皇上的女兒就算是指婚也不可能指給安親王府的小阿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