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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彎腰把鞋穿上,站起身,剛才說的話其實很大一部分是在安慰靈丫兒的,知道她不放心,以往沒什麼,可是現在她有身孕,過去為我擔心也就罷了,可是現在還這樣,對她還有孩子都不好,所以就算痛,我也只能忍。
剛站起來,差點兒就倒下,自己趕緊把床柱扶住,腿還是痛,但是三哥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而且是奇克新,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自己非去不可,回想起來,如果我知道自己那天去會有那樣的後果,我是寧願把自己腿打斷,我都不會離開自己房間一步的。我這個人一輩子就是害在這個什麼事都要硬撐著的脾氣上。
看我扶住床柱,靈丫兒就趕緊過來,把我攙住。
我看著她,笑了一下,“沒事兒。”自己往前挪了幾步。痛還是痛,但是不至於走不了路,我就這樣被靈丫兒一步一步的攙到屋子門口,剛到屋門口,就見嶽樂急匆匆的從西屋過來。
看見我這樣,他的眉頭皺了皺,不過沒對我說話,而是對我身邊的靈丫兒說:“你怎麼回事,福晉還沒好利索,你怎麼就讓福晉下床?”
我就見不得別人對靈丫兒發火,我承認我對靈丫兒有時就像是護犢子,但是沒辦法,說我可以,說靈丫兒不行。所以我很不客氣的頂了回去,“是我自己要下來的,她能攔得住嗎?”
嶽樂沒再說話,只不過用手往屋裡擺了擺,意思是讓我進屋。
“王爺,三嫂肯定很傷心,您過去是您過去,我過去是我過去。上一次額孃的喪事裡面都沒人打理,現在那邊不定亂成什麼樣了。”我一隻手扶著門框,一隻手被靈丫兒攥著。
“上次是額娘,這次是奇克新,他自己的福晉如果顧不過來那還有彰泰的福晉,不用你去。”
“王爺,彰泰的福晉再怎麼說也是奇克新的弟媳,讓弟媳照料自己大伯子的喪事,這說出來也不好聽,我雖然年紀比他輕,但是我是他的嬸子,我在那兒也方便點。”
嶽樂聽完這句話,眼睛就盯著我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奇克新的事你要是願意管,樂意管,你就管吧。”說完,沒理我,轉身就走了。
我知道自己的急切讓他誤會了,那次奇克新對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他說不定早就當了真,現在奇克新的喪事我又表現的如此急切,他肯定會真以為我和奇克新有什麼。但是顧不上了,三嫂一直對我很好,她已經是第二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我可以想像得到她的傷心。
整個三哥府早就亂成了一窩,我沒讓靈丫兒跟來,蘋喜跟我過來的。
三嫂也躺下了,上次額孃的喪事她還能躺在躺椅上,時不時和我說兩句話,交代兩聲,現在她已經不能了,哭的根本就起不來床,倒是奇克新的福晉,亞爾涵,這次沒有見一滴眼淚,只是靜靜的跪在三嫂的床邊,給三嫂喂著水,見我一瘸一拐的進來,也只是站起來,微微的行了禮,沒說話,仍舊跪下,照顧三嫂。
我來到床前,坐下,看著三嫂,我把她放到外面的手握住。可是亞爾涵卻把三嫂的手從我的手裡拿出來,塞到被子裡。回過頭,看著我不解的目光,淡淡一笑,說:“四嬸,額孃的手放到外面好長時間了,怕凍著了。”
我哦了一聲,也沒在意。
“三嫂。”我輕輕的叫了一聲,一直臉朝裡的三嫂把臉轉過來,滿臉的淚水,見到我,眼淚就更多了,她想要起來,被我按住了。
“你怎麼來了?不是腿不好嗎?”她用奇克新福晉遞給她的帕子把眼淚擦了擦,可是沒用,仍舊往下淌。
我把帕子拿過來,給她擦了擦臉,輕聲的說:“我的腿沒事兒,早好了,我過來是因為放心不下三嫂。”
她把手伸過來,握著我的手,可以感覺到她的手握的很緊。
“思敏呀,奇克新怎麼就這麼走了?嗯?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他還沒孩子,他怎麼就走了呢,這讓我怎麼活呀。”三嫂放開聲哭了起來。
三嫂哭了很長時間,哭著哭著就睡過去了。睡過去也好,可能在夢裡她才會忘了奇克新離開她的事實。
可讓我奇怪的是,亞爾涵在三嫂大聲哭的時候,竟然很平靜,平靜得就像哭的是一個和她毫無關係的人。
順治十八年,三月(三)
我把三嫂的被角掖好,坐著沒動,亞爾涵也一直跪著沒動,屋子裡一時安靜下來,外屋操辦喪事的嘈雜聲聽的清清楚楚。
屋子裡的安寂被一個人打破了,是三嫂的小女兒,蘭甘。順治八年出生,現在只有十歲,因為生下來身體不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