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走到我房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傳來吉日格拉的笑聲。
自己撩開門簾進去,就見瑪爾渾站在吉日格拉的背後,看著她在書桌上寫字,兩個人聽見門簾響,抬起頭見是我,吉日格拉先請的安,我這個安字還沒出口,她就朝我埋怨開了。
“額娘,這個字好難寫,瑪爾渾他不好好教我。”
我一邊往書桌跟前走,一邊說:“是嗎,他不好好教你,額娘教你,寫什麼呢?”我們婆媳倆說話的時候瑪爾渾站旁邊光笑。
“額娘,是蘇軾的江城子。”瑪爾渾往旁邊讓了一步,好讓我站在桌子後面看清楚桌上的字。
“是密州出獵?”
“不是,是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還有湖上與張先同賦。”
他說的不錯,紙上的詞是這兩首,可是我看著卻有些刺心,不是因為吉日格拉那歪歪扭扭的字,而是因為這兩首詞的本身。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前一首詞是悼念亡妻所做,滿篇淨是相思淚,後一首雖不至於大悲,可是“忽聞江上弄哀箏,苦含情,遣誰聽? ”也不是小夫妻之間應該說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嶽樂每況愈下的身體,讓我對死亡有了點兒恐懼跟敏感。見到那些悲情的,我總是往不好的方面想。
吉日格拉見我半天沒反應,著了急,“額娘,是不是寫的不好呀。”
我這才把神從外面拉回來,抬起頭,看著她,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勉強,“不是,是不錯,看來看去額娘沒覺得瑪爾渾沒好好教你呀。”
“他敢?”吉日格拉很不客氣的當著我的面就用胳膊肘搥了一下瑪爾渾,瑪爾渾咧了咧嘴。
我笑的出了點兒聲,離開書桌往裡屋走,瑪爾渾搶前扶住我,走到榻跟前的時候,我小聲的對瑪爾渾說了一句:“以後教你媳婦點兒喜慶的東西,我覺得詩比長短句更好,我那個架子上就有。”
“知道了,額娘。聽說陶師傅要走了。”瑪爾渾扶著我坐在榻上之後,自己坐在我對面說。
我點點頭,“你阿瑪現在應該正跟陶師傅說話呢。”說實話我不願意過多的提到陶之典。一想到嶽樂在那邊跟他說話,我這心裡就打鼓,陶之典是個有什麼都敢說的人,雖然兩年前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可是保不住他就不在嶽樂跟前說什麼,所以別看我現在人是在屋裡坐著,心,是早就跑到那邊去了。
吉日格拉從書桌跟前也走過來,可是卻是有事要跟我說。
“額娘,瑪爾渾說咱們府裡在永平還有一個王莊,我想跟他一塊兒去看看。”
“可是你,”我看看她已經隆起的肚腹,言外之意全表現了出來。
“額娘,沒事兒,我們草原上的人生孩子以前還騎著馬放羊呢,再說我不騎馬,我乖乖的坐車去。”吉日格拉站在我面前一副哀求的表情。
我轉過頭看看瑪爾渾,他也順著他媳婦說,“額娘,您放心,這日子還早著呢,要是真的到不能動的時候,兒子也不可能同意。”
我想了一會兒,同意了,“去可以,可是一定要小心。住幾天就行,早點兒回來。”
“謝額娘。額娘,您跟我們一起去吧。”吉日格拉一滿足自己的意願,這話也就多了起來。
我這邊還沒搭腔,那邊廂瑪爾渾不知道是真咳還是假咳,反正是很響亮的咳嗽了一聲。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跟阿瑪一樣?”吉日格拉趕緊走到瑪爾渾的旁邊給他在背上捶打著,瑪爾渾把她的手拉了下來,然後臉衝我,略微有些尷尬的笑笑,“額娘。”
我吭哧的笑了,伸過手把瑪爾渾放在炕几上的手握住,“額娘不是那麼沒眼色的人,咳什麼呀。”
瑪爾渾這才把那副尷尬收掉,可是大概是怕我多心,忙又跟上了一句,“額娘,兒子不是嫌棄您。”
“你敢嫌棄額娘?”吉日格拉替我出了這個頭。
“我不是,”瑪爾渾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媳婦,想要解釋,可是他媳婦的急脾氣哪聽他解釋呀。
“我們草原上的人都是最尊敬自己的母親的,你要是敢對額娘不好,額娘,我替你收拾他。”說著,她的拳頭就上了瑪爾渾的背。
我笑了,剛才因為看到那兩首詞的陰鬱心情也好了很多。笑是笑,可是也羨慕,真的,自己跟嶽樂年輕的時候,哪有那麼愜意的時候。笑中就難免帶上了一絲的苦味。
“靈嬤嬤,額娘在嗎?”有人進來了,是塞楞額的媳婦賈佳·煙柔。
見她進來,瑪爾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