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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嬸。”蘭兒甘很輕聲的又叫了一句,看得出她有點兒緊張。
“四嬸這是不是有毒蛇猛獸,不請你你不過來?”我看著她緊張的樣子,開了句玩笑。
“哪能呢,四嬸身子不方便,我不敢過來打擾。”她的手抖了一下。
“四嬸這裡對你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我聽說你昨天畫了一幅梅花,一會兒拿過來讓四嬸看看?”我把話題換了。
“是照四嬸和四叔畫的那副圖摹的。”
“那就更應該拿過來看看了,一個人一種畫法,哪能人人都一樣呢。”
靈丫兒在這時給她上了一杯茶,她的手順勢從我的手裡抽了出來。
“四叔拿去裱了,說我出嫁了以後他留著好當個念想。”她捧著茶杯,低著頭說。
“噢。”我把放在她身邊的手也收了回來,放到肚腹上。
“對了,看看四嬸給你做的,手藝不好,也是圖個念想,這麼多年你就是四嬸的女兒,給公主我做了四件,給你也做了四件。給,看看。”我轉過身把放在炕几上的活計拿到她眼前。
她稍微把眼簾往起抬了抬,“好。四嬸做的真好看。”
蘭兒甘從小就沒了阿瑪,後來身體不好,也沒在母親身邊長,十歲的時候額娘也沒了,哥嫂也沒了,所以在安王府的時候就養成了處處小心,敏感,凡事都少自己主張的性子。
“好就行,我就害怕你看不上眼。”我把東西放回到炕几上。
一時間我們都沒了話說。
“主子,您不是說還想給格格叮囑兩句嗎?”靈丫兒適時的插了句話。
我笑了一下,“哦,是,我都忘了,蘭兒甘。”我轉過臉看著她,可她還是低著頭。
“就要嫁人了,是大姑娘了,可是嫁的遠,四叔和四嬸也照料不上你,到那兒去了以後,自己好好對自己,千萬別委屈了自己,該吃什麼就吃什麼,該喝什麼就喝什麼,要是察哈爾沒有,你就派人來捎個話,我們給你送去。剛嫁過去,一時半會兒的不習慣,有什麼委屈你就跟察哈爾親王說,他也是咱們公主的孩子,他會體諒你的……”我就像個母親一樣把該說的都說了,冰月嫁人的時候我沒機會說,現在是第一次說,有些事我害怕考慮不周,所以把當年額娘給我說的話我都雜七雜八的夾了進來。
“蘭兒甘記住了。”
“你這一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可是逢年過節的別忘了讓人給捎個信,我和你四叔也就放心了。說起來,你算是咱們家第一個出嫁的姑娘,第一個,做父母的都心疼。”
“公主不也是嗎?”她把頭抬了抬,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一下,“公主不是我們家的,是世祖的女兒。所以你是第一個,第一個嫁那麼遠的。”我心裡痛了一下,冰月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了。
她抿著嘴笑了,“蘭兒甘也捨不得四叔和四嬸。”她把手上一直捧著的茶杯放下,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麼,可是瑪爾渾卻在這時候進來了,我們的談話被打斷了,可是我還是在她出嫁的那天知道了她想要問的話。我當時無話可說。
“四嬸,我一直想問您,為什麼我嫂子殉我哥的時候要找您說話,她到底跟您說了什麼?”
奇克新和他福晉的事是我深埋在心底的痛,這大概也是我和蘭兒甘親近不起來的原因,她看見我會想起她哥,她嫂子,我看見她,其實也會刻意把奇克新和她的關係切斷,要不然那個夢就會再一次纏上我。
所以她的問話讓我正在給她梳頭的手抖了一下,梳子掉到了地上。
愣了一下,沒急著回答,先笑了一下,然後我想要斜著身子把梳子撿起來,嶽樂把我扶住了,他彎下腰,撿起梳子,遞給我。
他替我回答了這個問題,“蘭兒甘,你嫂子讓你四嬸好好照顧你。所有的人都放心不下你,同樣的話,你額娘當年也說過。今天,四叔和四嬸也說一句,好好照顧好自己。”
嶽樂說話的時候,他把胳膊摟在我的肩膀上,緊緊的。
康熙九年,秋(二)
奇克新夫婦是我這輩子的噩夢,蘭兒甘僅僅是提了一句,我就睡不安穩了。
這樣的夢已經做了好幾個晚上了,夢裡面全是紅色,連裡面的人都是紅色,所以從夢裡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房裡除了我再沒旁人,摸了摸身邊冰冷的床鋪,嘆了口氣,如果嶽樂這時候在就好了,最起碼還有一個人可以陪我說說話,可是嶽樂沒在我屋裡,這兩天他去了蘭爾泰房裡。靈丫兒也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