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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行?”我的眼淚已經不是流而是淌了。
“你起來,起來呀,你這個樣子讓奴才們看見成什麼樣子!”三哥想要把我拉起來,可是我跪在地上不願也不能起來。
“阿瑪是輔臣,他一歿,宮裡肯定一會兒就來人,你在這合適嗎?起來!”
“我不起來,我不多呆,我真的不多呆,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我就差沒給三哥磕頭了。
“一眼都不行,現在是送終,只有親人才能在跟前,你要看,等到過兩天奠祭的時候你再看。”三哥見拉不起來我,朝跪在我身後的靈丫兒說:“把你們家主子拉起來,送回去。”
我一把把靈丫兒甩到一邊,“三哥,有你在外面擋我的這時間我已經看過阿瑪了,你讓我進去,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我現在就給你磕。”說著,我就把頭碰到了地上。
三哥把我的臉抬了起來,指頭捏的我的臉生疼,他強迫我對上他的眼神,眼睛裡全是火,“你磕,你信不信,你再磕一個,這索府上上下下百來口人全都得跪下來給你磕頭,阿瑪的事還辦不辦了,這就是你的孝道?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見不著阿瑪,就你委屈,就你難過?皇后連照顧阿瑪都做不到,你已經比她強多了,知足吧。”
“三哥!”我試圖拉住三哥往後退的腿,可是沒拉住,三哥退到一邊,冷冷地說:“起來吧,別讓人看了笑話。靈丫兒,找人把你們家主子摻回去,出了這府,她愛幹什麼幹什麼!”
我跪著,幾乎是半趴在地上,看著三哥轉身進了房間,把門哐噹一聲關上。
額娘自始至終沒有出來,我不怨她,現在她怎麼可能還顧及的上自己兒女的爭吵?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沒有辦法求動三哥,我只能在門外給阿瑪磕了頭,就像當年我出嫁一樣,阿瑪,女兒謝您和額娘三十年的養育之恩。
康熙六年,夏(六)
我是哭著回到安王府的,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緊緊的盯著大門上掛的安王府的牌匾,在這一瞬間,我恨透了這個名字,我恨透了這個家,就是這個所謂的安王府的名頭,我連見阿瑪最後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當我走上臺階,看見坐在挨著大門的廊亭裡的嶽樂的時候,我把眼淚收了回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仇人,此刻在我的心裡他就是我的仇人。
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鑽牛角尖,可是我不能把火發在三哥頭上,我只能在這個時候把火撒到了嶽樂的身上。
他見我進來,站起身,想要張口說話,可是被我止住了。
“安親王,您是不是料定我阿瑪歿了我就得回來?勞您在這兒候著了。”
他臉上的表情變了一下,伸出手把我拽住,我的胳膊被他抓的很緊。
“你幹什麼,疼!”手掰不開,我就用嘴咬,他沒躲閃,任我咬著。
他一句話都不說,拉著我就往我的房子走,結果那天全府上上下下都看著我像瘋子一樣和他們的王爺撕扯著。靈丫兒後來告訴我,那天不光是她驚呆了,人們都被我嚇住了。
蘭兒甘在我的房裡,看樣子像是在取書。從她被嶽樂養在安王府的那天我就告訴過她,我的房間她可以隨便進,想要什麼就取什麼。這麼多年,她沒取過別的,來我房間也只是取書,靜靜的和我說兩句話,她總是和我保持著距離,我知道她的想法,雖然嶽樂是她的四叔,可是她還是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見我和嶽樂撕扯著進來,她嚇了一跳,手上拿著的書啪的掉到了地上。我把自己的嘴從嶽樂的胳膊上收回來,喘著氣。
“蘭兒甘,”聽得出,嶽樂儘量把聲音往低壓,“先出去吧,四叔有話和四嬸說。”
蘭兒甘點點頭,從地上小心的撿起書,出去了。
嶽樂等了一會兒,估摸著蘭兒甘走遠了,哐的把門關上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我和拉著我胳膊的他。
我們兩個就那麼瞪著彼此,兩個人都喘著粗氣。
“咬爛了,滿意了,還疼嗎?”嶽樂先開了口。
“我不滿意,咬你一口你就這樣,你知不知道我阿瑪的傷口比你的深,比你的多!”看著他伸到我眼前的胳膊,我就想到阿瑪身上的傷口,我失了控,我頭一次在嶽樂面前大喊大叫。
“你知不知道,我阿瑪說,那傷口是讓我記住,是讓我記住他的女兒就應該知道這天下是打出來的,那裡面還有我們赫舍裡家的血……還有,還有花瓶,”我走到書桌旁邊,把放在桌子上的花瓶拿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