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嗯了一聲,把眼睛睜開了。
“怎麼了?都圍著我。”嶽樂往四周掃了一圈。
蘊端看著嶽樂說:“阿瑪,您剛才怎麼了,叫太太了。”
嶽樂看看我,“我叫額娘了?”
我點點頭。
“哦,我不知道,我也沒做夢呀,許是剛才迷糊了。”嶽樂微笑著說。
看出嶽樂今天的不大對勁兒,我也不敢再讓他呆在院子裡了,轉過頭我對蘊端說:“把你阿瑪揹回房間吧。王爺,”我又對嶽樂說,“外面風涼了,進屋吧。”
嶽樂笑著點點頭,擱以往,嶽樂是不會答應讓孩子揹他的,他也是個極要面子的人,就算不舒服也不肯讓孩子看見。就是剛才,也是我把他攙著走上來的,可現在他答應了。
我扶著嶽樂小心的趴上蘊端的背,而蘊端則是很小心的把嶽樂的身子往上託了託。
嶽樂把臉貼在兒子的背上,聲音很低的說了一句:“兒子就是好啊,總算享了一點兒福,老太太當年可沒享我的一丁點兒福。”
在蘊端揹著嶽樂往下走了以後,我小聲的對蘭珠兒說:“蘭珠兒把太醫請來吧。”
嶽樂就是那天天擦黑的時候走的。
他躺在床上,笑著跟我說:“還沒聽你講我的那個大爺呢。”
“那我現在就跟你講。”把他的手使勁攥到手心裡,只有那樣才能感覺到一點兒的溫暖。
嶽樂勉強的咧咧嘴,“順治元年第一次見你就英雄救美,現在想想,還覺得好笑,野丫頭。”
“野丫頭在順治十年年初的時候就見過你。”
“我知道,是在堂子。然後呢?”
“在酒樓聽見你的那個大爺說你活該,說你支援世祖爺漢化,是丟滿人的臉。”
“呵呵。”嶽樂低低的笑了兩聲,突然又咳了起來,臉被喘不過來的氣憋的生紅。
太醫趕緊走到我前面,瑪爾渾也走過來把我攙開。
我被兒子攙著,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嶽樂離開,而我卻無能為力。
我答應他的那個一輩子的話還沒說,他就走了,沒給我留一點兒時間。這個男人到死都不讓我安生。
人走了,就是走了,那個世界,去了就回不來了。
嶽樂走的很平常,沒有別人那樣的折騰,他一輩子都是個平常人,就算是死也死得無奇。
非要找出跟常人不一樣的,那就是老頭子在被孩子揹回房間的路上,給我唱了一個曲兒。
“空悲慼,沒理會,人生死是輪迴。感著這般病疾,值著這般時勢;可是風寒暑溼,或是飢飽勞役;各人證候自知,人命關天關地;別人怎生替得,壽數非幹今世。相守三朝五夕,說甚一家一計。又無羊酒段匹,又無花紅財禮;把手為活過日,撒手如同休棄。”順帶著還有一句話“這下你可以給我上香了。”
嶽樂番外(十)
“王爺,您想對所有的人盡心盡力,可是到頭來您對所有的人都沒能盡心盡力。”
這是蘭兒泰跟我說的話。
她說的沒錯,我是沒能對所有的人盡心跟盡力,包括思敏,包括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還有我這一陣子經常夢見的阿瑪跟額娘。
思敏曾經問過我,對孩子們為什麼那麼好,甚至比她這個做額孃的還要心重?我笑著回答她,那是我們家的傳統。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的阿瑪跟別人不一樣,同樣的戰功,同樣的拼殺,可是換回的卻僅僅是一個饒餘貝勒,阿瑪為此抱怨過,也被我的八叔太宗皇帝懲罰過,所以有人說阿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可是不管阿瑪在外面有多難,他在家的笑卻是我一輩子的記憶。
“嶽樂呀,那個阿瑪給你請來的師傅,你覺得怎麼樣,要是不好,阿瑪就把他給換了,你六姐的那個阿瑪昨天就把他換了,教的什麼呀,我都聽不懂。”
“嶽樂,阿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額娘。”
“嶽樂,阿瑪跟你說件事,你是不是打算明天去看你額娘,那阿瑪就在你三哥的府門外面等你,就說是接你,你可一定要讓你額娘把你送出來。”
“嶽樂,這是你第一次離阿瑪這麼遠,好好的跟肅親王打仗,記住,別跟阿瑪學,一定要多做事,少說話。你媳婦跟孩子阿瑪會幫你看著的,這把老骨頭不能打仗了,可是看個門還是可以的,別忘了,去看看你額娘,阿瑪跟著你去,當然,是在府門口。”
阿瑪對子女的寬容跟疼愛是宗室裡出了名的,別人都說,阿瑪的女兒厲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