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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管的服服帖帖,那是因為我的那些姐姐們在家的時候就管著阿瑪,阿瑪都能管,那我的那些姐夫們能不被管的服帖嗎?
人這一輩子最親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可是阿瑪走的時候,我在四川,隔得千山萬水,原本以為那會是我一輩子唯一的痛楚,可是沒想到,額娘走的時候,我也照樣沒辦法在身邊,這次僅僅隔了一道宮牆,痛楚不再唯一。
我知道阿瑪跟額娘不會怪我,可是我沒辦法原諒自己。
作為一個王爺,理過政,帶過兵,管過宗人府,權勢有過,榮耀也有過,青史上也算留了一筆,可是作為一個丈夫跟父親,我能留給自己的妻子跟兒女又能有多少呢?
財產,爵位,還是……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生老病死,人之常態,避不了也躲不開。
坐在椅子上看著思敏,我想了很多。
我不知道思敏有沒有算過賬,算過我跟她在一塊兒多少年了。我算過,從順治元年到現在,四十七年了,比我的哥哥們活的時間都長,可以說是真正的一輩子。
身體越來越差,思敏的眼淚也是越來越多,自從濟度的福晉死了之後,思敏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忙著收拾東西,我看得出,她有了別的想法,而那個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求她,求她好好活著,就算是為了我,為了這個家。而這個請求,我也明白,對於思敏來說,可能是一種殘忍,可是我還得說。
我承認,自己對思敏的虧欠是這輩子都補不回來的。有時候跟她在園子裡溜達,總能碰見蘊端跟他媳婦在一塊兒,儘管揹著孩子思敏會跟我說,大白天的在園子裡,也不知道害臊。可是我還是看得出,她眼裡閃過的的黯然跟失落。
縱使老來為伴,也換不回年輕時的謬誤,相愛,不一定非要在臨將失去時才懂得珍惜。
可是我老了,而且在這世上也沒有幾天了,就像我跟思敏說的那樣,“我也想把這個字說下去,可是有點兒子力不從心了”。
我沒有說清楚我想說的那個字是什麼,可是思敏肯定知道。
這輩子,“愛”這個字我從來沒有說出口過,不論是對以前的烏雲珠,還是對今天的思敏,不是我吝嗇,而是我知道那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