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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過來。”他說。
她停下動作,望著車窗外幽暗的路燈,緩緩道:“穆楠,你不覺得,我們最近見面的次數有點多了嗎?”
“什麼叫多了?”他看著她,發現她還是一臉沉靜。
“已經夠了。”她提了一口氣,說:“現在開始,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家裡面的,這樣寶寶也不會有什麼風險的。”
“寶寶有沒有風險,跟我們見不見面沒有直接關係,就算是楊笑,不也是可以毫無理由的跟你見面?”
他在說什麼?徐穆楠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失去了某方面的邏輯。
鹿安看著他,“穆楠,我跟你,從來都不會是朋友。”
“我跟你不是朋友,我是孩子的父親。”
“那就只當孩子的父親。”
“你也需要照顧。”
“我不用你照顧。”
他深深地嘆氣,“鹿安,別鬧性子。”
“我沒有……”
怎麼辦呢?感覺眼眶有些刺痛。
鼻腔內的酸澀不斷刺激的淚腺,她調整著情緒,拼命嚥下不斷從吼間湧出的澀意。
“你對孩子有責任,但對我沒有。你可以為孩子做任何事,我不會有異議。”深吸了口氣,她說:“但你對我不需要。”
“……”
她說的沒錯。
第一次,徐穆楠感到反駁無力,“至少……在你懷孕期間,讓我照顧你。”
“然後呢?”鹿安不自覺地提高音量,“你要我對你越陷越深,接著無可自拔,然後陷入泥濘裡苦苦掙扎,之後看著你再次抽身離去?你要這麼殘忍嗎?”
徐穆楠倏然怔住,一時語塞。
接下來她的話,他感覺像極了某種宣判,又帶著一種不可逆轉的堅決,她說:“在我覺得對你的感情還有抽離的可能,在我還保有一絲遠離你的想法的時候,一切到此為止。”
說完,她立即下車。在那一刻,淚水還是沒控制住,滑落直至滴下。
她跟他本來就不需要這種過於密切的聯絡。
一直以來沒有一點自覺,太糊塗了。
……
連著幾天,鹿安都呆在家裡,偶爾開啟電腦,上網看一看楊笑發給她的東西,瞭解一下展會的進度。容澈讓她不用急著上班,可以一直休息到展會那天,再直接過去參展。
容澈明顯替她考慮了許多,辦公室裡的人除了楊笑和他,沒有誰知道她懷孕了。
她的生活算不上有什麼大風大浪,一切都是自己在為難自己。
其他人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總有一天,爸爸媽媽也會知道的,到那時候,她又該怎麼解釋?
……
估計是忙碌成性了,一開始閒下來,分分鐘不習慣,坐著也累,站著也累,弄得她無可奈何。後來漸漸地,她習慣了泰然自若地獨處。
蘇言昨天陪著陸恆出差了,說真的,她肯放自己一個人在家裡,鹿安還挺意外的。
……
本以為這幾天真的會自己一個人度過,沒想到……
那天早晨,鹿安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腳,對著素描紙亂塗亂畫,直接忽視沙發上無聊到呆呆發愣的某人。在他不知道第幾次發牢騷的時候,她回頭無奈道:“大週末的,你跑到我這裡來,就是為了無聊到一次又一次嚎來嚎去?”
齊朝臨滿臉無精打采,“大爺我今天心情不好,打算過來找蘇變態抬槓,誰知道大週末的她竟然不在家。”
“她也沒理由專門在家等著你過來找她玩。”是的,在鹿安眼裡,齊朝臨跟蘇言每次跟對冤家似的抬槓,就是在玩兒。
鹿安見他實在無聊,打算起來拿罐飲料給他,剛要站起來,就見他猛的撲過來。
如今鹿安即便挺著個肚子,但反射神經絲毫沒有怠慢,立馬回身,手拿著碳筆輕輕鬆鬆地指著他,跟拿把槍似的。
齊朝臨剎住腳步,調侃道:“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跟只刺蝟似的,綺安看起來一臉精明樣兒,就不會像你這樣,開個玩笑而已。”
她放下筆,一語道破,“那是你纏人的功力太強了。”
鹿安以為,自那晚之後,他雖不至於萎靡不振,但至少不會有心情跑到她這裡來找人“玩耍”。
到底是他心太大,還是故作瀟灑?
他忽而搭上她的肩,笑得無賴,“我不纏你,但你親我一口。”
鹿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