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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曬雨淋、勞頓奔波,在她眉宇間刻下了幾分剛強,幾分倔強。靠著這份毅力,她獨自在這深山之中生存了下來。
夏日的午後,日頭毒辣辣的,聒噪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響亮乏味,讓人心煩。葉青鴻始終不明白,那麼一個小小的東西怎能發出如此宏亮的聲音,而且一唱就是一晌午,它哪來那麼充沛的精力?
翻過山,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莽莽叢林,蔥蔥郁郁的綠,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擦了擦額上的汗,葉青鴻加快了腳步。
這是一個極小極小的鎮子,鎮上的人自給自足,原不必開什麼客棧飯館,但或許為了應景兒,或許為了出入的商人,鎮上人合力修了這個簡陋的小木屋,賣些酒肉食物,供人住宿。雖是如此,卻無人指望生意紅火,靠此賺錢。平日大家各忙各的,來了客人便由輪守的人招呼,倒也不算麻煩。
小店位於鎮子入口處,側面掛著一方白布幡,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酒字,此時風大,長布幡在風中飛舞,發出“啪啪”的響聲。店中陳設簡陋,只有兩張方桌及四條長凳,一桌被兩個皮貨商人佔據,另一桌則坐著一青衣男子。那兩個皮貨商人與長年出入此處的同類人並無多大區別,倒是那青衣人頗為引人注目。看他自斟自飲,一杯接著一杯,似乎不將自己灌醉便不罷休似的,偏偏他的動作卻又優雅得可以,並不予人狂飲濫醉的感覺。但是說不上為什麼,你就是知道他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而那憔悴蒼白的面容及佈滿血絲黯淡的雙眸卻說明了他實是有病纏身,只是他毫不在意罷了
一陣強烈的不適令他忍不住以手支額,閉上俊目。他知道再有不久就會結束這段地獄般的日子了。為了順利達成自己的願望,他咬牙站了起來,扔下一錠銀子,強忍昏厥的感覺,步履不穩地向門外走去。
“客官、客官,找你錢!”後面傳來管店的王大叔急切的喊聲。卻只見他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門外,徒留王大叔怔怔地看著那錠足足有十兩重的銀子發呆。小鎮的街道由大青石鋪成,直直的一條貫穿整個鎮子,雖不寬,但可供兩輛馬車並排駛過而稍剩空餘。街兩旁是排列得很整齊的原木房屋,構造簡單而實用。因著集市,街上人熙來攘往,倒也熱鬧。
剛踏出飯館,強烈的陽光即令他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回過神時,人已靠在了木頭堆砌而成的牆上。
“這位大哥,你沒事吧?”隨著柔美的聲音響起,一雙手從後面扶住了他。
“不用你管……”他不需要任何人幫他。一揮手,他欲趕開多事的人,卻不料全身的力氣彷彿剎那間被抽乾了一般,隨著揮手的動作,整個人便如棉花般向後癱倒。在失去知覺之前,他聽到一聲驚呼,隨即感到落進了一個軟綿綿的去所……
“傅昕臣!”葉青鴻低吟,素手輕撫著那張清瘦俊朗的面孔。他比五年前更瘦了,歲月對他是殘忍的,那曾經烏黑亮澤的發,竟已浮起了點點星斑。
“你過得很不好吧。”她柔柔地陳述,那即使在昏迷中仍緊皺的眉頭告訴了她這項事實。曾經,她以為得到了雪濡草,救治了他妻子,他們就會一直很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卻不料他依然不開心。為什麼?
“為什麼糟蹋自己?”短短的控訴聲中夾了一絲哽咽。見到他這樣,她竟然覺得比自己被萬蛇噬咬更難過。捏了捏鼻子,將那股酸酸的感覺強行逼散。
“生病了就該看大夫,你以為你真的是神仙啊!”那一天後,她就一直在猜測他是否是神仙,否則怎麼能在人人畏懼的冰山上如履平地,摘取連兇狠的師父都只能望山興嘆的雪濡草如探囊取物。現在她卻知道他不是,神仙怎麼會如此憂鬱?神仙又怎麼會生病呢?
“你的妻子呢?她怎麼沒和你一道……”纖指輕梳過他披散在胸前的髮絲,想起他的妻子,她趕緊將手收回,不自在地站了起來,又坐下,那雙眼睛卻怎麼也捨不得離開他。抿了抿唇,壓下再次觸控他的衝動,她中規中矩地坐在旁邊,原本心中有好多話想對他說,這一刻竟一句也說不出來。等他醒了她一定要好好和他說會兒話。他的聲音很好聽,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王大叔端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葉姑娘,藥熬好了,快喂這位爺喝下吧。”
“王叔,真是麻煩你了。”葉青鴻趕緊站起身來,伸手就要接過藥碗。
“別……”王大叔避開葉青鴻的手,將熱騰騰的藥碗放在桌子上,“這碗燙,瞧你細皮嫩肉的,別把你給燙著了。”即使知道葉青鴻並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鎮上的人仍忍不住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