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掛起一對淺淺的笑渦,他取下她攥在手裡的木刀扔了回去,然後拍了拍手扛起她癱軟下來的腰身,不顧斑斑血跡蹭上潔白衣領。
☆、確認041。
幾乎是在意識從黑淵裡甦醒的同一時刻,有切割般鋒利的難耐疼痛從腰腹間沿著血脈神經蔓延;黏固膠著的沉重壓迫感徘徊在胸口;久久揮之不去。
低低斂著覆蓋在下眼瞼上的睫毛動了動,均勻的吐息變得再無規律可言;玖木綾猛然提了口氣又舒了出來;抬手按在腰間的傷口處;慢慢睜開雙眼。
指腹觸及的並非乾涸的血痂;取而代之的是潔淨純白的繃帶;似乎被人細緻耐心地整理過;又加倍體貼入微地纏在了她的傷處。
然而她無暇顧及是誰幫她止了血,又做了這些很大程度上救了她一命的應急處理——因為甫一眼;她便看見了背對著自己的方位、慵懶地倚靠在窗桕旁憑欄遠眺的紫發男人。
他身上的和服紋繡著翻飛欲出的璨金色袖蝶,明豔豔地晃在眼底;帶來一陣不適應的灼刺感。
“……高杉。”
雖說對方身形沉立毫無異動,但玖木綾無端地認為他此時已經察覺到了她的醒來,於是她強忍著遍及碾壓全身的痛意坐起了身。
這時她才注意到,隊服外套不見了蹤影,質地輕而薄的白襯衫被刀尖透破的豁口邊緣血跡濡染,時至當下已經被徹底風乾成脆硬的血殼。
凝望著窗外的目光許久才偏移,對方隨意回了身,濁沌色澤漫開的眸底裡捕捉不到一星半點情緒外露,可音調中依然露骨地上挑著八分的譏誚:
“在這種狀態下,居然還能憑藉那些微乎其微的線索找到瀧澤,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多虧了那個雜貨鋪的屜田老闆死得太蹊蹺。”
第二次見到面前的這個男人,玖木綾依然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蟄伏在血液裡的某種委頓與卑微接連復甦,沉厚濃重得致使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不得已卻自然而然地低下了頭,錯開男人深不見底的探尋眸光,“他也是鬼兵隊的一員吧,是你殺了他嗎?”
“不。那樣一個小角色,是根本不用勞煩我親自動手的吧。”
輕飄飄地也移開了視線,高杉晉助泛著冰寒的薄削唇角向上一翹,哂笑著扶了扶細長的煙管,“還沒發現嗎?他是在被那個真選組隊長審訊時看見了你以後,害怕被認作叛徒實行血腥的制裁,才揮刀自殺了啊。”
“……”
玖木綾用力地噗了一聲,惹得腹部的刀口連帶著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倒吸口涼氣,她摸了摸癟下來的肚子,挽起一個不深不淺的嘲弄笑容,語氣頗為不善道,“什麼啊,身為堂堂激進派攘夷志士領袖,就別做出這種毫無根據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的跌份事啦。”
“事到如今,擺在你面前的現實已經無法逃避了——你應該也早就心知肚明瞭吧,只不過一直自欺欺人的不願意相信罷了。”
聲線冷酷而穩練,他的臉上盡是一派事不關己的漠然,一字一句卻鋒利如同箭矢破空而來,“與其說是你一廂情願自認為的‘被人冒名頂替了身份’,不如說,所謂的‘玖木綾’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呢……你認同我的看法嗎,綾綃。”
——你白痴啊,突然說這種莫名其妙又怪誕離奇的爆料誰會相信啊。
她在心裡默不作聲地翻了個白眼。
“……真抱歉,我無法認同哦。”
用早已篤定於心的語氣著重地強調著,她把散落肩頭的長髮拔回耳側,另一隻撐著地面的手有些發抖,卻很快又穩定了下來,“——我還有曾經作為‘玖木綾’的記憶,這一點就是怎樣也不能反駁的證據。”
話音剛落,對方極富諷刺意味地冷哼了一聲,隨手將捲成筒軸的一份不知名的紙張檔案撇在了她手邊。
居高臨下俯視著盤坐在地上的她,高杉晉助意有所指地開口道,“看完這個以後,你還能這麼堅定嗎。”
“……”
眼間閃過一道錯綜複雜的光,玖木綾抿起唇沒有回話,遲疑數秒後用食指拈著拾起了骨碌骨碌在光滑地面上滾了大半圈兒的卷軸。
蛇信般鮮紅的緞帶綁縛在紙卷中央,隨著她的動作略微顫動,像是在發出無聲的邀請撩撥著她動盪不安的內心。
——就有如躺在潘多拉手心裡、尚未被開啟的魔盒。
要不要開啟它……?
腦海中兩個對立面互不相讓地僵峙著,一面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