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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像是不忍山風吹亂了它們。
公孫筠透咬著牙,兩眼死死地盯著遠方,提醒自己不要反抗。她不想哭,也不想鬧,因為哭鬧也於事無補。她承認高估了自己,不然之前也不會失控。但從這一刻開始,她絕對不會重蹈覆轍。一腳踏上心頭殘存的恐懼與不安,公孫筠秀強迫自己將它們碾得粉碎。
經過了成片的黃櫨樹林,道路復又開闊起來,陸驚雷揚鞭疾馳。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公孫筠秀看到了一個寨子。碩大的石塊壘成的寨牆,足有兩人高,一眼忘不到盡頭,在深山裡霸道地圈出一方天地。寨門巨大厚重,左右兩側各有一處小樓做哨崗,崗上掛著旗幟,歪歪扭扭地寫著“祁風寨”三個字。那字跡越看越彆扭,直到進入寨中,公孫筠秀才意識到彆扭並不是因為字醜,而是因為“寨”字少了一橫。
寨門之後仍是一條迂迴向上的大路,又越過了幾道石牆,幾處崗哨,公孫筠秀才見到寨中錯落修砌的正經房屋。寨子很大,地勢曲折,屋子基本倚山而建,模樣樸實,大同小異,不過有的帶著小院圍上了籬笆,有的只在門前鋪了些石子。
寨中人群三三兩兩地扎聚,婦儒居多,目光一致落在了陸驚雷與公孫筠秀的身上。陸驚雷視若無睹,一直把馬騎到最東邊的一座大屋前,驚得散養的家禽走避不及,一陣飛跳。
待到馬兒停穩,一位中年婦人便迎了出來。她的面板黝黑,體型健碩,棗色頭巾裹發,耳上戴著一副銀圈耳環,亮晶晶的。
“這是誰?”見到陸驚雷懷中的公孫筠秀,婦人有些吃驚。
把公孫筠秀從馬上抱下來,陸驚雷笑著說:“你不是叫我娶個媳婦兒嗎?就是她了。”
公孫筠秀聽得一愣,轉頭看去,才發現陸驚雷不知何時已經摘下了面巾。他的臉和他的眼睛一樣令人過目難忘,丰神俊朗,英氣勃勃,讓人完全無法往山賊的身份上聯想。
公孫筠秀驚呆的樣子逗得陸驚雷一樂,徑直捏著她的小下巴逼她轉向那個中年婦人,介紹道:“這是豹嬸,我是她養大的,就和我的孃親一樣。”
豹嬸笑著拍了他一下,視線逗留在公孫筠秀身上,繼續問:“哪兒弄來的小丫頭?”
“搶來的唄!”陸驚雷說得理直氣壯,話音未落便把人往屋裡帶。
公孫筠秀不擅騎術,剛才與他共騎良久,兩條腿早就僵得不會打彎了,這會兒一邁步便往前栽下去。還好陸驚雷及時扶住了她,也沒多說,一彎腰便將她抱在了懷裡。
公孫筠秀捏緊了拳頭,不準自己掙扎,雙眸無意中掃過豹嬸的臉,發現她臉上的困惑不比自己少多少。
“嬸子幫我查查黃曆,找個吉利日子給我和她成親。”陸驚雷自顧自地說著,彷彿這些事與公孫筠秀毫無關係,“成親之後我們去住後坡新修的屋子,這間房就留給小杏兒當繡房好了。”
說話間,陸驚雷走進了大屋的其中一間房。四四方方的空間,只擺著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把椅子,一看便是自己打的粗糙傢什,窗上兩張褪色的窗花算是唯一的裝飾。
將公孫筠秀安置在床上,陸驚雷取下腰上的刀掛在牆上,然後從櫃裡拿了套衣服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嬸子,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幫她把傷口處理一下,還有她的指甲,長得礙事,得好好剪剪。”
公孫筠秀頓時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的指甲可是為了撫琴特意留的,什麼時候成了礙事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竹兒
將公孫筠秀安置在床上,陸驚雷取下腰上的刀掛在牆上,然後從櫃裡拿了套衣服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嬸子,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幫她把傷口處理一下,還有她的指甲,長得礙事,得好好剪剪。”
公孫筠秀頓時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的指甲可是為了撫琴特意留的,什麼時候成了礙事的東西?!
“去吧,髒衣服記得丟到衣簍裡,我回頭給你洗了。”
豹嬸應承下來,從櫃子裡翻出幾個小瓶子,又找來剪刀,然後坐到公孫筠秀的身旁。將藥油倒在手心搓開,她用力揉起公孫筠秀的額角。那裡之前在馬車上撞了一下,紅紅的,已經腫成了一個大包。
嘶——
公孫筠秀痛得一抽,卻不敢拒絕。
“叫什麼名字?”豹嬸問她。
“公孫筠秀。”
“今年多大了?”
“十四。”
公孫筠秀的回答讓豹嬸愣了愣,而後嘆了句:“還沒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