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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入目一片金光閃閃,笄、釵、簪、華勝、步搖、鈿花,樣式不一而足,件件精美,看得劉杏兒眼都直了。公孫筠秀之前並不曾仔細看過孃親為她準備的那些陪嫁之物,但孃親的眼光向來極高,好些都是她親自繪的樣子,讓銀樓的師傅特別打造的。看呆一個姑娘自是不在話下。
“這個好!”劉杏兒撿出一支金步搖,搖得嘩嘩直響。
公孫筠秀卻從匣子裡翻出來一支白玉鈿花交到她的手裡,“用這個。”
她還在孝期,那種華麗的東西並不合適。不過,關於這件事她不想多做解釋。
劉杏兒悻悻地將步搖放了回去,拿起花鈿簪在公孫筠秀的鬢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自己的“手藝”,又在匣子裡翻找了一氣,尋出一對與鈿花配套的白玉耳環給公孫筠秀戴上,才算甘休。
“九哥這兒沒有銅鏡,你等等,我去給你拿一塊來。”說罷,她便如來時一樣,一陣風似地颳了出去。
劉杏兒出去的時候沒有關門,門就那麼敞著,框住了遠山的蔥鬱,還有落日的餘暉。近處的高崗已經上燃起了火把,人影浮動,聲音喧擾。襯得她這一隅,格外的偏遠寂靜。
公孫筠秀凝眉估量,不一會兒便放棄了逃跑的念頭。此刻雖然看似無人看管,可一想到下祁山的重重關卡,如果沒有羽翅加身,就算武藝高強都未必有機會,柔弱如她更是痴人說夢。
劉杏兒去而復返,手裡多了一面小巧的銅鏡。公孫筠秀看見鏡中的自己,素得好像一支孤竹。額上秀髮低垂,遮了半邊額頭,她下意識想捋開,卻發現那髮絲是劉杏兒特意留出來,為她擋住額頭上的青紫傷痕的。
這些人對粉飾太平倒也頗有心得。
在公孫筠秀的執意拒絕下,劉杏兒沒能往她臉上塗脂抹粉,於是老大不高興地將她帶到穀場。
所謂穀場,不過山崗上的一塊巨大平地,秋收的時候可以用來晾曬穀物。與普通穀場不同的是,祁風寨的這個穀場周圍擺放了一排又一排的武器架,十八般兵器樣樣齊全,想來平時這處也被寨裡的山賊們拿來當成習武的校場。
這夜,為了慶功,穀場上擺滿了桌椅,少說也有二十桌。按一桌十人計算,整個祁風寨居然能有二百人!一眼望去人頭攢動,直令公孫筠秀暗歎不已。
“九哥在那兒!”
劉杏兒抓著公孫筠秀直奔場中上席,來往人群不約而同地為她們讓出了一條道來,同時毫不避忌地投來目光,打量陸驚雷選中的女子,或好奇,或驚詫。公孫筠秀把頭垂得低低的,藏起自己的不適與懼畏,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就是她了。”
一見到公孫筠秀,陸驚雷便大步迎了上來,從劉杏兒手中牽過她的手,將她帶到一張躺椅面前。
“豹叔,這就是我要娶的女人。”
陸驚雷中氣十足地宣佈自己的決定。躺椅上的人連連點頭,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原本混濁的眼睛也在瞬間燃起一絲光亮。公孫筠秀望著他,難掩詫異。
祁風寨的大當家,居然是個病秧子?
不僅沒有豹子的風采與體格,這位豹叔基本就是斜躺在椅上的一把老骨頭,風燭殘年的景象,與他身邊正值壯年的妻子豹嬸形容迥異。
“嬸子已經幫你看過了,這個月二十八是個好日子,你們就定那天成親吧!”豹嬸為丈夫蓋上一層薄毯,笑盈盈地說著。
不等陸驚雷開口,劉杏兒嗔道:“二十八?那只有十天不到啦!要不要這麼快呀?”
豹嬸瞪她:“需要的東西都是現成的,讓你九哥早些成親,早點生娃不好嗎?”
劉杏兒還要反駁,陸驚雷卻一錘定音,“嬸子說了算。”
暮色已濃,穀場上點著重重火把,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空,卻無法將公孫筠秀蒼白的臉色映紅。指尖忽地刺痛,低頭一看,發現是陸驚雷攥緊了她的手,牽動了指上的傷口。
十天,這些傷痕大概都能痊癒了吧?
向豹叔見禮之後,公孫筠秀被陸驚雷的異姓兄弟面前,八個哥哥站成一排,陣勢看著有點駭人。豹叔膝子無兒無女,陸驚雷以養子身份,得了少當家的頭銜,所以這些人既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追隨者。即使陸驚雷排行最末,他們也對他恭敬有加,愛護之心更是溢於言表。
跟著陸驚雷的介紹,公孫筠秀一個一個見禮,曲膝福身,姿儀一如孃親教導的閨秀典範。
八個男人長相各異,名字各異,公孫筠秀一口氣記下來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