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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逆著光,公孫筠秀卻分明看到陸驚雷眼中的閃亮。她突然意識到,眼前人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為了獲得她的認同,而努力改換身份的山賊了。
此刻的陸驚雷,有了更高遠的目標。也許捲入如今這場權謀之爭並非他本意,但隨著事情的發展,他也在慢慢地改變著。這樣的改變可以稱之為抱負,也可以稱之為野心。是好是壞此時還難以判斷,但是光看眼下的處境,弊大於利的事實讓公孫筠秀憂心不已。
她想規勸陸驚雷就此隱退,卻又覺得自己不可能成功。男兒志在四方,更何況陸驚雷此時已和大王子牢牢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不想做他的絆腳石,更不想因此與他起爭執,或是被他疏遠。
自從內心的情感一面倒地向他傾斜,公孫筠秀開始體會到什麼叫患得患失。從前不曾在意過的細節,如今都成了舉足輕重的要事。
不由自主地將被子攥得更緊些,她又問:“豹嬸那邊你有安排嗎?我之前寫信回去了,可一直沒有收到她們的訊息。”
“早就安排她們回祁風寨了。謀反可不是小罪,我當初提出幫大王子頂罪,唯一條件就是不能連累祁風寨的老老小小。”說著,陸驚雷伸出手指颳了刮公孫筠秀的鼻子,“你要是乖乖地留在芮城,現在早就和她們一起安安生生地住在祁風寨了。”
公孫筠秀十分愧疚地道歉說:“對不起,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是啊!要不是你,我逃起命來比現在輕鬆多了。”陸驚雷打蛇隨棍上,立刻將公孫筠秀扣死,吊著眉毛,玩世不恭地說:“既然你已經知錯,就應該主動悔改,用心補償我。”
這話越聽味道越怪,公孫筠秀敏感地察覺到陷阱的痕跡,卻還是傻乎乎地跳了進去,“你想我怎麼補?”
這話剛問出口,她就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陸驚雷更是噗嗤一笑,明顯樂開了花。
還好,雖然有意將事情引到邪路上,他還是很有分寸地剋制住了,只在她額上留下一吻,說:“先欠著,等你傷好了我們再算。”
說完,陸驚雷熄了燈,宣佈就寢。
公孫筠秀還在為前面那個話題面紅心跳到無法自持,不得不繼續找話閒聊,以防他發現自己的異常。
“那個密道是怎麼回事?”
陸驚雷揹她走過的那條密道,從永鄴城外一直通到這平王府。密道里經歷了歲月才聚集起來的潮溼黴腐的氣味,以及年代久遠的照明設施,顯然不是大王子特意為他修建的。
“這宅子是大貪官韓元夢修的,他大概早就料到自己會有倒黴的一天,所以挖了條密道做後路。不過自己沒用上,倒是給我用上了。大王子很早就知道有這麼一條密道,所以特意跟大王要了這個地方做府邸。”
“大王子真是深謀遠慮。”
“他也是被逼的。成天有人追在他屁股後面害他,不謀深點,小命就交待了。”摸黑抓著公孫筠秀的一隻手,陸驚雷不無感慨地說:“我以前覺得他生在帝王家,要什麼有什麼,真是大福氣。可現在走近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有時候,他真的連我這個做過山賊的人都不如。起碼我想和你在一起就能和你在一起,可他身邊卻什麼人都沒有……”
且不與他辯駁他所謂的“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是有多艱難,公孫筠秀選擇避重就輕地問道:“大王子不是成親了嗎?”
“嗯,娶了束月國的長公主。”
“聽說那位公主是個大美人。”
“六公主還是個大美人呢,能要嗎?”
“……”
……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到進入夢鄉,陸驚雷一直拉著公孫筠秀的手,整夜都不曾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存的稿沒發出來,今天又沒時間寫…我說日更啥的,已經沒有人會相信了吧?T_T
最近工作真是太鬧心了,真想把負面情緒都發洩在文章裡!
☆、平王妃
躲藏在平王府的日子轉眼就過了九天。期間,公孫筠秀幾乎足不出戶,老老實實地守在屋裡養傷。陸驚雷則蓄起了鬍子,假扮起王府的家丁,以方便在大王子身邊走動。
他們住的地方是平王府最南邊的一個小院子,名曰鳶尾堂。院子裡除了幾株楊梅與紫薇,遍地都是矮矮的鳶尾。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它們只能孤獨地綠著,看上去跟普通雜草似的,毫不起眼。
確定腿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結痂,公孫筠秀開始下床活動筋骨,她想快些恢復,免得到了該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