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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劉公公,你帶人下去,將整個宮裡好好搜一遍,每一個人每一間房都不許放過,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立刻來向本宮稟報!還有那些可以接觸到大王膳食的人,每一個都給本宮好好審問!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是!”
“本宮今日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謀害大王,動搖我北澤國本!”
王后正氣凜然,視線像刀子似的,來回掃過在場眾人。尤其是遇上平王和陳貴妃,寒冷中狠戾更盛。
陳貴妃忽然有點喘不過氣來,彷彿已是甕中之鱉。
果不其然,宮人很快從陳貴妃的寢宮裡搜出了一小瓶水銀。但真正令她大驚失色的,卻是段太醫的倒戈。
一拿到物證,王后便聲色俱厲地討伐陳貴妃,奈何陳貴妃身份尊貴,又與她積怨在先,僅憑那瓶水銀就將其定罪,必然會落下口實。為表公正,王后開始拿陳貴妃身邊的人開刀,恨不能立刻揪出個人證,證據確鑿,讓陳貴妃無從抵賴。
隨著兩名宮女人頭落地,段太醫的脊樑彷彿跟著被抽取,立時癱軟在地,緊接著便對自己幫助陳貴妃毒害北澤王一事供認不諱。
陳貴妃詞窮了。段太醫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對他的看重與信任,此時都成了懸在她頭頂的利刃。再多一寸,便能取她的性命。所有的爭辯都失了顏色,除了蒼白便是蒼白。她終於意識到,從那個苗立到段太醫,再到那瓶突然蹦出來的水銀,一環接一環都是一早為她預備好的圈套。
陳貴妃轉頭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兒子,要怎麼做才能讓他還有自己的另一個孩子不受牽連,成了她此刻唯一關心的事。
與此同時,坐在輪椅上的平王賀蘭端烈,視線與母親交會,面色已然由濃轉黑。
聽到屋外傳來的喧囂,公孫筠秀再也坐不往了,連忙走到窗邊。可冬季天黑太早,除了隱約的燈火,什麼都看不真切。
被關在這裡好幾個時辰,不祥的預感好似亂麻纏身,任她死命掙扎也逃脫不得。耐心告罄,她只恨自己不懂武藝,衝不破這牢籠般的房屋。
“把鎖開啟。”
忽地聽到南彩兒熟悉的聲音,公孫筠秀迅速站直了身體,拾起防備。
房門被開啟了,光芒細弱的燈籠將她從黑暗中分離出來,映照著她的面龐,為上面的蒼白增添了幾許暖色。
南彩兒一襲絳色宮裝,夜色中形似鬼魅,幾度欲言又止,眼中淨是躊躇。
眼見房門在她身後再度被鎖上,公孫筠秀下意識地掐緊拳頭,結果牽扯到斷指,一陣鑽心噬骨。
“怎麼?手疼嗎?”
見她捧著手眉目糾結,南彩兒放下手中的食盒,上前察看,公孫筠秀卻生硬地避開了。將頭偏向一邊,她完全不想去看這位昔日的好姐妹。
“我已經照王后吩咐做了,她還想怎樣?”牴觸的情緒連累了交流,公孫筠秀張口,語氣全是抑制不住的冷硬。
“我知道你怨我……”
南彩兒也只是個小小的宮女,王后有令,她豈敢不從?只是此時,辯解都是廢話,不如說些實際的。
“王后已經下令封鎖宮門。今晚,怕是要有大變動了。”
聞言,公孫筠秀抬頭,終是看了這位昔日的好姐妹一眼。
早在南彩兒前去左府為王后傳話,以孩子的性命威脅她就範時,公孫筠秀就猜到王后必有圖謀。可她沒想到,王后的動作竟會如此迅捷,完全不給她喘息的空檔。
經過剛才那場對質,陸驚雷一定恨她入骨,而她的孩子也……
“平王呢?”公孫筠秀追問。
陸驚雷說過,平王是唯一能與王后抗衡的人。平王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王后翻轉賀蘭家的天下。
“平王和陳貴妃都與王后在一起,他的近臣全被宮中禁軍扣押了。有訊息說,大王的病症其實是陳貴妃下的毒。”
“什麼?!”
攬住瑟瑟發抖的公孫筠秀,南彩兒忍不住洩漏一絲哭腔:“筠秀,如果平王和陳貴妃落馬,陳貴妃親生的十一王子也跑不掉。到時候,你的孩子作為三王子的遺孤,就成了唯一能繼承大統的人。你乖乖的聽王后的話吧,什麼都比不上性命要緊啊!”
經歷了戰亂、離散,南彩兒深知生命可貴。她選擇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姐妹,根本無力多想是否是在助紂為虐的問題。
而此時的公孫筠秀,終於看清了王后的如意算盤。
好不容易熬過了冷顫,公孫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