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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的品芳閣,晏蒼陵的臉上被如罩了一層鍋底灰:“你方才所言的來尋樂子,便是來這兒?”
樂梓由拎著一把不知從何而來的扇子,敲了敲晏蒼陵的胸口,賠笑道:“自然,方才帶你逛了幾條街,瞧你這眉頭還皺成一團,便帶你來這兒了。”
“你自個兒想去便說,甭拉著我下水。”晏蒼陵從鼻腔哼出一聲不滿,轉身作勢要走,但都到了這兒,樂梓由哪還放人走,死也要拉他下水。
樂梓由斜眼睇了個眼色給閣前迎客的姑娘,便有幾位姑娘識趣地笑著迎來,將嗓子往柔聲裡提,柔若無骨地貼在了晏蒼陵上,半推半拉地將人拽進了品芳閣內。
“公子可切莫羞怯,今夜我們閣內有芙蓉花會,包您滿意。”
“就是,公子這芙蓉花會可是三年方有一次,非但有我們閣內的倌兒鬥藝,尚有清倌的買賣,您這一趟決計不虧。”
幾位女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嬉笑說著,便將被燻暈的晏蒼陵推到了後院,盈笑著將人按實在了椅上,方拿著樂梓由給的賞錢,丟下一記眼波笑著離去。
當晏蒼陵從神思迷綣中驚醒時,他早已坐在了一處露天舞臺前,天似穹廬籠蓋四野,面前一池碧波傾蕩,水中青蓮隨風輕揚,瀲灩水色環繞水中央一方圓形玉臺。月華籠罩,玉臺透出瑩瑩霞光,迷了被酒色燻的眼。
“這景兒美罷,”為了能讓晏蒼陵死心塌地留下,樂梓由拿著扇子敲著手心,將這兒一個勁地往好處誇,“品芳閣在桓朝初建時,因閣主洛雪凰經營有方,將原先的青樓演變成桓朝第一大樂坊,深得天子始帝桓武帝青睞,被賜予‘天下第一閣’之榮,而這玉雪臺,是品芳閣的一大特色,聽聞能上臺者,必得才色雙絕,缺一不可。只是經歷百年變化,這大樂坊又幹回了老本行,做回青樓,可惜,甚是可惜。不過不打緊,”眼看晏蒼陵緩和的臉色又再度繃緊,樂梓由激靈地話題一轉,“來這兒賞賞景,聽聽曲也當是極好的,聽聞今夜有這什麼芙蓉花會,叫你也長長見識。”
晏蒼陵撇著嘴嗤笑一聲,樂梓由如此耗費唇舌的介紹,他若再走,便是不給面子了,只能無趣地打著呵欠翹著腳,剝起一旁案几上放置的荔枝,一口一個丟進嘴裡,嚼得吧吧作響。樂梓由訕訕地賠著笑,一面必恭必敬地幫他剝荔,一面繼續誇讚品芳閣如何如何的好。
到來的賓客都已落座,周圍的燈火忽而一歇,玉雪臺上便有佳人自白紗幔中出現,或彈琴高歌,或翩躚而舞,才藝高絕,引得場下眾人拊掌高呼,掌聲如海浪翻湧,一浪疊一浪聲色愈烈,朝遠處傳去,樂梓由亦是看得津津有味,歪著身子打著節拍,臉上浮現迷醉之色。
可惜如此美景在前,晏蒼陵卻始終神情懨懨,雙腿一敞,不顧形象地支臉歪著身子,百無聊賴地看著上方的所謂絕色美人。
在他眼底,無論何種絕色,都比不過當年的那一青衣男子。
那人低眉淺笑,眼波流轉,一雙素手將熱騰騰的盒飯徐徐送至眼前……
“慕卿,誒,回神咧!”
篤地一扇當頭砸下,嚇得晏蒼陵渾身一震,立馬從椅上彈跳而起:“怎地了!”
樂梓由一愣,忙將受到眾人目光逡巡的王爺拉了下坐,開啟扇子掩嘴偷笑:“我說你是怎地了,看個戲都能出神,你若真不願看,說聲便是,我亦不勉強。”
“得了罷,”將神思拉回,晏蒼陵揮揮手,整了整衣衫端正坐好,“你的性子我還不知,我若真走,改明兒我府內的酒都被你撬走了。”正說間,晏蒼陵的瞳孔終於聚焦,落至玉雪臺時,他怔了一怔。
只見方才歌舞不絕的玉雪臺上,用以遮掩的紗幔已被撩起,隨著緩和的琴音,有十數人順著臺後搭建的橋裸足走上臺面,圍著玉雪臺秩序井然立成一圈,有男有女,容色或昳麗或妖魅,裝扮甚是暴露,白皙膚質清晰可見。當首立於臺尖的兩人,容貌最為美豔,而順著兩人往後,越是站離臺下眾人的,容貌越為一般。
“這是何況?”晏蒼陵不知這勾欄院的東西,蹙著個眉頭疑惑問道。
“嗨,這你便不知了!”樂梓由來了精神,執扇敲著掌心,得意洋洋地介紹道,“這芙蓉花會明裡是讓富家子弟賞藝,實際上啊,這東西說難聽些,便是人口販賣。”
晏蒼陵身子一凜,眉頭皺了幾分:“人口販賣?”目裡湧出了沉氣。
“誒,彆氣,”樂梓由知曉晏蒼陵的性子,將扇子往他胸口一壓,低聲道,“你也知當今天下,賦稅嚴重,百姓家徒四壁的不少。這些被賣的人,大都是父母雙親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