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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某亦曾派人查過京城一干人等的戶籍,亦一一探訪過,但不論是官家或是富商,都無符合王爺這位恩人之人。若說王爺恩人並非京中人士,而是暫居京城的話,也甚是奇怪,當年的客棧同城廟居住錄冊中,也並無相符之人。且據城門衛兵說,”他頓了頓,抬眼看了看晏蒼陵,“得其首肯後,方續道,那段時日因武舉出事,天子封城,不讓城內人外出,直待兩個月後,武舉事了結方開城。可是……”
“可是那時我早已借用義父的權利,去查探恩人的下落,出城令還未出時,我的人手已入城查了,但依舊無所獲。是以,”晏蒼陵續道,“此人要麼是當年居住於友人之家,後來因事流落紅塵,要麼是真真從天而降了。”
許頌銘不再接話,低垂著頭又是一聲嘆息。
“不對,”晏蒼陵心念一轉,驟然一拍桌面,悟道,“尚有一種可能!”
☆、第八章·唇語
晏蒼陵一擊掌心,緊繃的神色緩緩舒展:“因賦稅嚴苛、律法不嚴之故,許多百姓會私下行賄,對新生兒瞞而不報,以致戶籍上的記錄同實際人數大有出入。”
“王爺的意思是……”許頌銘一點便通,“有可能,恩公的戶籍並未記錄在冊,是以我們方查不出。”
“不錯,”晏蒼陵頷首,“恩人出身富貴,財力定不菲,行賄不成問題。可問題便在於,若是普通百姓,漏報一人,只消瞞得好,無人上告便無事。但若是富貴人家,則易被有心人盯上,因而想漏報一人,不但得行賄,尚得有足夠的能力,讓層層上報戶籍的官員都守口如瓶,連戶部尚書亦不例外。”
“商人地位極低,僅憑金錢相誘定是不成的,因而剩下的可能,便是恩人出身官家。”
晏蒼陵讚許地拍了拍許頌銘的肩:“是極,如此便可排除了恩人出身富商的可能。那麼若是官家,這官必得做大,方能鎮得住人。京城內有此權力的官可不多。只是我想不明,若是官家,這銀兩定是不少,為何要頂風作案瞞而不報,若非為了避稅,又是為何?”
許頌銘亦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搖頭不言。
晏蒼陵輕擊掌心,徐徐續道:“若是官家,那麼恩人從京城流落到芳城來,一要麼是意外同家人走散,被人迷昏了賣到此處。二要麼是恩人的家中出事,當官者犯罪入獄,恩人受牽連被貶為賤籍,被人暗地裡偷出買賣。若果是後者,縱觀而瞧,那麼這官家非但權大,尚得在近幾月來犯事被罰,我左思右想,只有一人符合。”
“兵部尚書。”許頌銘不疾不徐地續了出口。
晏蒼陵讚許地一笑:“當然這僅是我的猜測,做不得準。但綜述來看,恩人官家出身的可能性極其之大。如此,那事情便好辦了。”
許頌銘眼皮莫名一跳,試探地問了一聲:“王爺,你待如何?”
“我去品芳閣。”晏蒼陵笑著拍了拍許頌銘的肩頭,心裡的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而你則去各城門守衛處,詢問近一個月來可有何人帶著大箱物品入城。”
“大箱物品,”許頌銘心竅一開,“莫非王爺懷疑有人偷將恩人放大箱中送入城?”
“不錯,”晏蒼陵道,“不論是品芳閣的隱瞞,或是恩人的反抗,都在昭示著這筆買賣不正常,因而販子將人運來,也定非走的正途。”
“好,某即刻去辦。”許頌銘躬身,在晏蒼陵揮手示意下,退了出去。
晏蒼陵盯著嫋嫋生煙的香爐,沉吟了一瞬,便喚人去叫樂梓由來府,而他則趁等人的空隙,前去探望季拂心。
一邁入朝臨閣,晏蒼陵便先揚聲喊道:“是我。”聽到裡頭的動靜止了,他方動作輕柔的入閣。季拂心十分膽小,一旦聞道有人入閣,皆會發出低喘之聲,因而入閣先通報,成了晏蒼陵的習慣。
走到床前,正見季拂心低垂著眉頭,定定看著那被他自己甩出被外的手,那兒沉甸甸地放著一錠銀子。
“嘖,”晏蒼陵不悅地蹙眉,將季拂心的手塞回了被內,給他蓋好,絮絮叨叨,“說了別看你倒還看,王大夫說你身子不好,吹不得風,尤其你手上受過重創,更得好好保養,怎地便不聽勸。”
季拂心無辜地眨眨眼,漆黑的眼珠裡溢滿流光,雙唇開闔幾下,動了動身示意晏蒼陵。
“嗯?怎地了。”晏蒼陵疑惑地問。
季拂心做出了一個唇形,晏蒼陵歪著腦袋看了許久都看不懂,還是得季拂心用眼示意他方明瞭——原是季拂心口渴了。
“嗨!”晏蒼陵一拍腦勺,暗罵自己竟耽誤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