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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拂心忽而掀動著嘴角,露出了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可惜晏蒼陵卻無緣看到——他同季拂心相處時,生怕自己的目光兇惡嚇著季拂心,總不自禁地低首側頭,幾乎不會將自己的目光放至季拂心臉上。
按畢手腳,晏蒼陵將布巾隨手丟至木案上,正要扶季拂心躺下,卻見季拂心盯著那皺成一團布巾蹙眉。晏蒼陵一愣,訕笑著將布巾扯平放好,擱於盤上,看季拂心的眉頭舒了,方扶著他躺好。
拿起枕邊的那錠刻字銀子,晏蒼陵一如平日地將其塞入季拂心無力的手中:“拿著!你時刻切記你拿著的是志,而非銀子!”
季拂心低頭去望那錠銀子,但薄被朝身一蓋,便阻擋了他的視線。
“志僅是意念,無法見著,但你卻可感覺得到,你瞧,它便在你的手中。”不輕不慢地丟下這句深意的話,晏蒼陵收拾好了布巾,推門而去,獨留一雙別有深意的眼,看著他的背影。
許頌銘早已等得不耐煩,雙手環胸在閣門前走來走去,一見著晏蒼陵,抖抖袖就躬身上去:“王爺。”
“嗯,到書房說話。”
“是。”許頌銘應聲,內裡卻在腹誹,去書房,喚我來朝臨閣作甚!
書房裡已燃起了提神的清香,香菸嫋嫋,絲絲縷縷沁入肺腑,晏蒼陵深吸一口,舒緩緊張的心情。待門闔上後,便正色道:“尋我何事,莫非有何進展。”
許頌銘腹誹的神情散去,肅然道:“王爺恕罪,進展並不大。某的人已打入了品芳閣內部,但可惜方進不久,探不出太多訊息。今日方知王爺當日所見的老鴇,名喚夢容,只是閣內一個甚少接客的姑娘,而真正的老鴇則是她的親姊晴波。”
“哦?”晏蒼陵吊起了眼梢,並不續話。
許頌銘繼而道:“約莫兩個月前,晴波外出,將品芳閣交由夢容打理,直待今日早晨,方匆匆趕回接手閣內事務,與此同時,夢容稱因病臥榻,外不見客。”
“哼,如此湊巧,便病著了。怪道那時這夢容不過被我嚇了一嚇,便臉色大變,如此慌亂焉能坐上老鴇之位。不過說來,這姊妹感情似是不錯,不然晴波焉會將品芳閣交由夢容。”
“不錯,”許頌銘頷首道,“探子查過,這倆姊妹自小一塊兒長大,相互攙扶方有今日,對對方是全權信任。只是妹妹性子不好,自打她接手事務以來,閣內出了不少的亂子,眾人皆對她極其不滿。而新來的清倌她也不知施恩,只會打罵逼迫他人接客,一些受不住的便懸樑自盡了。”
“新來的清倌。”晏蒼陵一頓,臉色變了變,“新來的那批清倌,具體是何時進的閣。”
許頌銘皺眉思索道:“約莫半個月。”
“半個月?!”晏蒼陵赫然大驚,雙眼瞪得圓直,“王大夫道恩人的手腳筋已斷了一個月,若恩人是與那些清倌同批被賣入品芳閣的,那麼……”他續不下去了,身子禁不住地打了個寒噤,那便說明,真正害恩人成這般模樣的,並非品芳閣,而是另有其人。
許頌銘繼續道:“探子亦曾私下問過,也是將近半個月前,王爺的恩人方進閣的。聽聞他進閣時,手腳便已不能行,每日只能靠丫鬟小廝服侍,但那伺候的丫鬟小廝,探子卻查不出究竟是何人。”
晏蒼陵沉了沉怒氣,轉而問道:“關乎迷幻藥,你可有何訊息。”
“此藥名喚夢魘,聽聞服用者會產生幻覺,誤以為身周皆是惡魔鬼怪,以致神智不清,恐懼萬分,害怕見人。只是此藥過於猛烈,不利於接客,因而除非那清倌太過難訓,否則不會用到此藥,但若用之,俱會給被下夢魘的清倌下合歡藥,以使恩客盡興。”
晏蒼陵臉色愈來愈難看,怪道那一日,唯有恩人如此特殊,被下了合歡藥。端看恩人醒來後咬樂梓由的手便知,恩人是個烈性子,只是在青樓那等地方,性子烈可不是好事,他定是強烈反抗,方會逼得夢容給他下夢魘。可具體他做了什麼,又受過什麼罪,卻無從知曉。
“自打芙蓉花會後,同恩公相關的人與事俱被掐得老緊,眾人緘口不言,探子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方得來一點皮毛訊息。”
“品芳閣在刻意隱瞞恩人的身份。”晏蒼陵毫不遲疑地得出如下結論,“稍後你派人去查,今日可有形似夢容之人離開品芳閣,去向又是何處。我估摸,這會兒夢容已被藏起來了,但不論是城內城外,都去查查。”
“是。”
“唉,”晏蒼陵揉著眉間道,“究竟恩人是何人,為何他們要如此隱瞞。”
許頌銘眉頭皺緊,搖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