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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筆搶回,“這事兒耽擱不成,早一日送到長焉手中,便安全一分。成了,莫管我,你們先去忙罷。”
“誒!”樂梓由暴躁得近乎跳起,到底許頌銘沉穩一些,將他穩住了,於他耳邊輕聲嘀咕。霎那,樂梓由眸光亮起,古里古怪地同許頌銘對視一眼,便闔門離去了。
喧鬧的書房,因兩人的離去而變得無比安靜,晏蒼陵一聲嘆息幽幽轉轉,最後又順著鼻尖,漫回了自己的心口,他何曾不累,一面是為著天下,一面是為著那掛於心上之人,兩頭奔波,忙的不但是他,還有他的兄弟。可害季臨川之人,一日不找出,他一日咽不下那口氣。
而今季臨川雖能開口說話,但他到底將人捧在心上,不敢去揭開季臨川的瘡疤,是以百回千轉,苦水只能自己來嘗。
咚咚咚,短促的叩門聲響,以為是樂梓由去而復返,晏蒼陵沒好氣地便道:“門沒鎖,進罷。”
隨著一聲吱呀聲響,入門的並非樂梓由,反而是一出乎意料之人——季臨川。
季臨川手裡正拎著一方三屜食盒,食盒通體黃花梨木製,繁複的螭紋站牙圖案爬在食盒之上,活靈活現,張牙舞爪間便似同人搶食盒內的飯食。這一食盒,比之七年前放入手中的食盒還乾淨與華貴,但晏蒼陵看著它,卻無半點食慾,寥寥挑起一眼,嘟囔道:“可是柏津同仲良喚你來的。”
季臨川莞爾,並不作答,不緊不慢地從食盒中掏出飯菜,整齊地擺放於桌,再倒好兩杯茶。他也不招呼,便先撩袍背對著晏蒼陵而坐,拿起茶杯,淺淺地啜飲一口,慢慢地品,細細地嘗。一口濃郁的茶香,好似在他細品慢嘗中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漫入晏蒼陵的鼻尖時,香氣都變得與眾不同。
輕聲放下茶盞,季臨川拿起竹箸,夾起一隻雞腿放入晏蒼陵的碗內,繼而端起了自己的碗,安安靜靜地吃起飯來,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
飯香於書房內彌散,混著書卷墨香,入鼻時獨有一番滋味。季臨川所坐之處,恰好擋住了晏蒼陵的視線,讓晏蒼陵連一眼飯菜都看不著,而偏生飯香又入了鼻,饞得晏蒼陵都分泌出了唾液,從書桌上抬起頭來,禁不住誘惑地拉長了脖子,瞪直了雙眼去瞧那兒有何飯菜。
“嗯,你大事為重,先忙罷,不打緊的,我也給你留了個雞腿。我先替你吃,吃好了你再來。”季臨川細嚼慢嚥地應付,語調輕鬆得好似在問你吃過飯了麼。
我先替你吃……
只怕到他吃時,只剩殘羹冷炙了。晏蒼陵再心智再定,也在季臨川這般不上不下的誘惑中潰了防線,嘟囔了幾聲,還是乖乖地放下了紙筆,走到自己的碗前,端飯拿箸便要開吃。
不想季臨川一筷子打來,止住了他的動作。眉心一沉,季臨川目光直白地盯著他手的墨漬:“你洗手了麼。”
“……”晏蒼陵一吸鼻子,乖乖地站起洗手,搓得手皮都紅了,方走回原位,端起碗時,頓了一瞬,不知哪根筋不對勁,就把兩手一攤,擺於季臨川的面前:“呶,洗乾淨了,你瞅瞅。”
“噗嗤。”季臨川笑得差些將飯噴出,一個堂堂王爺竟如此乖順地聽自己說話,說出去豈非讓人笑話。他將晏蒼陵的手拍開,笑意晏晏:“成了,快些吃罷,一會兒飯菜涼了。你若著急,便少吃或吃快些,但可別餓了肚子。多日趕路你也乏了,一會兒辦完事,儘快沐浴睡覺。”
“好。”晏蒼陵一飯入口,原先還未覺得餓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也無暇多話,給季臨川夾了一個雞腿,便自顧自地刨起飯來。
季臨川不時地給他添菜,照顧得無微不至。
晏蒼陵也怪不好意思,訕訕地摸了摸臉頰,也給季臨川添菜布飯。兩人吃飯間,甚少說過,只偶爾聊上那麼一兩句,沒多講幾句,又止住了話頭——季臨川遵從食而不語,深知他脾性的晏蒼陵,也不好多話。
季臨川吃不得幾口便飽了,放下飯碗,掏出錦帕拭了拭唇。他先一步起身,問了晏蒼陵後,走至書案後的書櫃邊上,手指順著書脊點過,一路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書籍。
不想這兒大都是些兵書,季臨川對此毫無興趣,寥寥看過幾眼,便失去興趣。他淡然轉身,好巧不巧,目光掃到了晏蒼陵正寫的書信上,一個人的名姓撲眼而入,霎那,他如若被電渾身大震,驚愕地倒退一步,險險撞到背後的書櫃之上。
聽到動靜,晏蒼陵抬起頭,一納入季臨川慘白的臉色,忙丟下碗筷撲上前扶著季臨川,驚慌問道:“璟涵,怎地了,可是有何不對。”
季臨川目中含著驚恐的懼意,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