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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跨前一步,將人拉起,安撫在了椅上,從懷中抽出錦帕,塞到她的手裡,“有何話慢慢說,你得先讓我們明瞭究竟是怎地回事。”
一記定心針打入了小悅的心底,她眼角懸淚,攙和著苦痛,看向眾人,緩緩地,慢慢地,深吸著一口氣,將過去的故事,泣淚傾訴:“那一日……”
☆、第一零四章 ·對峙
那一日;晴波推開了房門;便見四個高大的男子抱胸睥睨著她;他們目中的精光一閃而逝,犀利得讓她一眼便分辨出來人的不簡單。
她掃視了一圈,在眼底攝入一把明亮的劍時,身子微微一頓,那把劍是普通的劍;完全讓人分辨不出劍的來歷;但此劍卻帶著肅殺的殺意,正毫不留情地架在她的貼身侍女小悅脖上。
“小悅。”聲音平穩,未有半點的抖動;晴波早在同晏蒼陵初見後便將自己磨得從容不迫;不再為他事而變臉作色。
來人顯然未想到晴波臉上竟無波瀾;一時這架在小悅脖上威脅的手都稍稍有些遲疑了。
“不知各位是何人,來此尋奴作甚?”晴波素手擱在唇瓣,抿出一抹魅惑的笑容,羽睫一扇,勾向來人,“這夜已晚,諸位要尋姑娘,明日請早罷。”
“我們不尋姑娘,我們尋你。”為首之人邁前一步,威壓之勢從身而出,凌厲的殺氣猶如巨網籠向晴波。
晴波稍稍將步子退後,避開那壓力撲面的巨網,笑容不變,一答一問間,已將房內可利用之物都收入眼底,嘴上仍在同來人交纏:“你們道,你們是來尋奴的?那將劍架在奴的侍女脖上作甚,莫非諸位眼神不好使,認錯了人?”
為首之人抿緊了唇,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晴波竟在言辭間諷刺他們,也忒膽大了。
晴波淡然一笑,媚眼一橫,掃向那架劍在小悅脖上的人,暗送了一記秋波,又將眼神收回,給了慘白著臉打抖的小悅一個安定的眼色。
小悅跟著晴波多年,多少都沾上了她一些沉穩之氣,從唇中稍稍開出了一條縫,不著痕跡地做出了幾個難以看出的唇形,告知晴波事情始末。
原來小悅方才在屋內打掃時,這四人忽而從窗而入,開口便問晴波何在,小悅受驚,便道晴波在外接客,接著其中一人便將劍橫架在了她的脖上,冷冷地在房內等待晴波歸來。
晴波看罷後微微扯笑,再給小悅丟了一記安撫的眼神,又投注於同這些人的勾心鬥角之中。
“季拂心何在?”
晴波心頭一震,既是心驚,又是欣慰。心驚的是他們尋上了季拂心,欣慰的是,他們並不知此季拂心非彼季拂心。
她含笑扭了扭腰肢,淡然自若地行至桌邊撐身坐下,斟了滿滿五杯茶,將其一杯拿起,送至為首之人的面前:“長夜漫漫,這些話也並非一夜能道盡的,何不放下手中武器,坐下來慢慢傾談。來,先喝杯茶,解解渴罷。”
“滾!”
哐啷!
茶杯瞬間飛出,砸在牆上,摔個了粉碎。晴波的目光順著碎裂的茶杯轉了回來,竟然一巴掌扇到了那為首之人的臉上,沉著臉道:“你娘莫非未教你禮數麼,竟如此無禮!”
“好大的膽子!”為首之人立馬被點燃怒火,手掌一揚,就要打向晴波,但晴波挺直了腰板,直視著他,“你這一掌若是下來,你便別想知季拂心在何處了。”
“你!”為首之人手心頓住,眼瞪大如鈴,赫然手心一攥成拳,揮袖收手,一劍衝出,架在晴波的脖上,寒氣順著冰劍滾落晴波的脖頸,“快說,季拂心在何處!”
“嗤,”波低眼一看這脖上的劍,竟是出乎他人意料地將劍點了點,移開自己的脖子,走回桌面,捧茶便飲,“真不知憐香惜玉,不知女人是要靠哄,而非逼的麼,女人被逼急了,可是會將事情給鬧大的。這品芳閣可是訊息四散之地,奴想,諸位也不想將事情鬧大,露了身份罷。”
眾男子聽罷,皆是呼吸一滯,目光一沉,湧上了更多的殺意。
晴波身子一寒,笑容也快掛不住了,這些人從她進裡屋開始,便散著殺意,今日哪怕她真將季臨川的下落告知,也難免一死。再者,她還不打算告知呢。
“你若是不說,那我們便要了你侍女的命!”
“隨便,”晴波聳了聳肩頭,抽出絲絹在空中揮了一揮,佯作不在意地道,“您隨意,不過是個侍女罷了,能成什麼事。當然,也甭想著拿奴的命威脅,奴不過是個青樓女子,死了便死了,沒甚可留戀的。”
眾人皆怒,哪曾想到晴波竟然不受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