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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鳳來沒有一絲的猶豫:“是,她在哪兒?”聲音明明悲痛得都帶著顫抖,卻仍能沉穩地吐清一字一句。
“同我來。”帶著他入了冰窖,懷著悲痛帶他到了晴波的屍首邊,晏蒼陵不忍看他痛哭流涕,默默地帶著季臨川離開了。
冰窖外的日光打向身軀,熱意卻抵不住刺骨的寒意,反而讓冷意愈發侵身,臨冬的寒風鑽身而入,讓熾熱的心都跟著凝成堅冰。
習武之人的耳力驚人,哪怕勉力封閉五感,依然能清晰地聽到冰窖裡傳出的嘶聲痛嚎,那聲如此淒厲,有如冰刃狠狠地刺入他的心。
晏蒼陵拉著季臨川走向更遠的地方,試圖同那些痛苦遠離,但風一過處,又捎來有如鬼魅纏身,不休不止的慟哭。
“慕卿……”季臨川反身擁住了晏蒼陵打抖的身軀,並不寬厚的掌撫在他的背上,卻給了他堅實的力量,“我還在,我還在。”
“璟涵……”口中兩字含在嘴裡,生出無限的惆悵,“我不敢想象,若是有一日,你離我而去,我會怎樣。璟涵啊璟涵,我說我,該如何堅強。”
季臨川一聲不吭,靜靜聆聽著晏蒼陵喋喋不休的低喃,他稍稍低下眼,便能看見晏蒼陵那抖動不已的手,他抓住了晏蒼陵的手,一根根地掰開,再將自己的手指嵌入他的手掌,兩手貼合得嚴絲合縫:“慕卿,我不走,碧落黃泉,天上人間,我都陪著你。”
心頭一緊,晏蒼陵豁然心結一開,將人猛地擁入懷中,貼合得一絲空氣都不留,那吻也壓得一點兒寒意都不剩。
他們吻得天荒地老,吻得轟轟烈烈,吻得忘乎所以。
直待,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兩人方放開點起了邪火的彼此,稍稍錯眼,看向來聲之處。
拐角處,現出的先是一隻普通的布鞋,再轉而露出一張紅著的眼,江鳳來,抱著被寬布遮擋的晴波屍首,邁著沉如重山的腳步,一步,一步,帶著滿腔仇恨而來:“害死她的是何人,她又是在何處遇的害。”
他沒有嫌棄晴波屍首的模樣,更是堅定地發聲詢問,晴波的仇人是何人。
晏蒼陵心頭一澀,避開了看向晴波的目光:“害她之人現今尚不明,我還在查,有兩人已死,有兩人在逃,其中一人胯下有傷,一人腹部有傷,你可曾見過?”
江鳳來擰眉一蹙,絕望地搖了搖首:“我歸來後,便來了品芳閣尋晴波,前幾日都尋不到她,我便一直在門口等待,早也去等,晚也去等。直待今日,那老鴇方現出,告知我晴波已走,品芳閣交由她手之事。再後來,便是遇上了你的同伴,我也得知了晴波她……”他聲音一哽,話又再難續下,方褪去淚水的眼,又湧上了淚珠,稍稍將眼錯開,岔開了話題,“她究竟在何處遇的害。”
晏蒼陵深吸了一口氣,將印在腦海深處的回憶,殘酷地抽出:“她遇害之地,是在城外的一間草廟中……”
“你說什麼!”“中”字還未落音,江鳳來便先揚聲切入,雙瞳驚愕大睜,“你說……她在哪兒遇害……的……”
看對方情緒如此不對,晏蒼陵即刻將晴波逃亡之事,草草說了一遍,也將那草廟所在詳細描述,當話盡時,當過去隨風而逝時,江鳳來踉蹌了數步,不敢置信地盯著晏蒼陵的唇,一遍一遍地,帶著零星半點的希望問著晏蒼陵,“你確信麼,你確信麼?”
晏蒼陵也一遍一遍地點頭,殘忍地告訴他:“我確信。”
“你確信……你確信……哈哈哈,哈哈哈……”毫無徵兆,江鳳來就這麼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雙手掩著面頰,放聲大哭。
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懸在天邊的紅日跟著隱去了光芒,藏在雲中看不見了,暗無天日,吹拂的風,颯颯落落,樹葉也跟著泣了。
你道他為何哭得如此傷心,你道他為何跪下雙膝……你道他為何同晴波情難再續……
一切恩怨糾葛不過是浮夢一場,錯過一場。滿腹經綸的才子揚鞭躍馬,長街盡頭,對著心上女子揚手高笑,許下金榜題名定歸來成親的諾言,帶著滿腔的熱情,行路而去。道路半途,看天懸紅日,黯然失色,聽雨打風聲,無邊寂寥,看山水,失去了顏色,看百花,沒有了妖嬈,他想起了那一個驚才豔豔的女子,那人會在雨天打著一把傘,笑著向他走來。於是毅然回首,趕馬往他們熟悉的長街而去,他要帶著她一塊上京,金榜題名皆是虛名,洞房花燭方是真意。
天黯了,月隱了,前不見路,後不見途,唯有草廟一間,可以躲避。點起火堆,架好草料,看夜色茫茫,正是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