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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在晏蒼陵眼底看來,卻是一日不見如隔千年。不過一日,他們一人烈酒醺眼,一人容顏憔悴,原本盛滿光彩的眼瞳裡,全被擔憂所覆蓋。
晏蒼陵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活得如此窩囊,心上人便在眼前,可他卻連一個簡單的擁抱都不能給予,只要他跨前一步,利劍便會架上季臨川的脖子,斷了他所有的殘念。
萬千苦澀哽在喉頭,有多少安慰的話想同季臨川說,可最後卻都只能生生地吞之入腹,爛在肚中。於是,他便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季臨川上了另一輛馬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晏蒼陵畢生所有的憤怒都被點起,齜裂雙目地瞪向還未此得意的安天仁,心中早已將他千刀萬剮,他此生立志,今日之恥,來日定加倍奉還!
車行轆轆,晏蒼陵無心看外頭美好風景,半日的行程,便到達了那天然的溫泉的之外,下了馬車,安天仁所提的又一想法,瞬間讓晏蒼陵所有的憤怒都燃到了極致。
安天仁竟提出他要先同季臨川共一個泉池,讓晏蒼陵先在岸上等候,待季臨川泡完,再換他上。
自己的王妃要同別個男人共浴,這簡直便是在晏蒼陵身上狠狠地釘上一根深扎入地的恥辱柱,是個男人都無法接受!
手心一攥,根根青筋暴突而起,但晏蒼陵狂躁的嘶吼還未發出,
季臨川便先從口中吐出了一聲悶吟:“嗯……”
聲音落時,季臨川便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地,用慘白的面色,迎對著驚慌撲上前而來的晏蒼陵。
“凌涵,凌涵——大夫,大夫,快叫大夫啊!”
晏蒼陵抱著那具絲絲顫抖的身軀,咬緊牙關,面色沉得都快能翻雲覆雨,目光掃向擁堵在他們身周的侍衛,琢磨著該從何處突出重圍。
從這個角度,能用目光直射到安天仁的身上,可他卻要越過重重侍衛的阻攔,方能將劍穿到安天仁的頭上,而在刺到安天仁前,他很有可能便被萬劍穿身,連累季臨川受傷。
他此刻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無力,縱使武功再高,也不過是凡人血肉身軀一具,他無法保證自己能突破百名侍衛的重圍,安全地帶出季臨川,他死則已,但他不能讓季臨川陷入危難。
“哎喲,晏王妃這是怎地了,”大夫還未到近前,李公公便先揚了一聲,湊上前一看,臉色給變了幾變,“這……這人好端端的,臉色怎地白成這副模樣,上次在夜宴見著也是如此,莫不是他有什麼疾病罷。”
“夜宴?”晏蒼陵一怔,開了心竅,便想挑著一個不易察覺的角度,將誤覺喂入季臨川的口中,但他的動作,卻在大夫道出診斷結果時,瞬間僵硬。
“啟稟皇上,晏王妃這是中毒了。”
“你說什麼!”晏蒼陵面色大變,猛地抓住了大夫的手,厲聲再問,“你再說一次!”
“晏王爺,晏王妃確實中了毒,但幸而這毒不深,稍後下官開幾副藥給他服下便能解毒了。只是……”大夫垂首,目光挑向同樣震驚的安天仁,小心地道,“只是這荒山野嶺,沒有藥材,皇上您看是否要回城置辦藥材。”
安天仁雙瞳一縮,唇方輕啟,還未答話,便聽晏蒼陵搶先一步回道:“還等什麼,人命要緊!若他出何事……”殺意霎那瀰漫,一股冷冽的氣息,從腳底充斥到了安天仁的背脊之上,駭得他頭皮發麻。
安天仁也並非傻子,這晏王妃可是他拿捏晏蒼陵的工具,若是晏王妃死了,沒了要挾的籌碼,晏蒼陵一定第一時刻反了自己,那於己並無好處。
“回宮!”安天仁冷臉一擺,大揮其手,晏蒼陵便抱起了季臨川,快速地跳道了馬車上,催促馬車伕快行。
但晏蒼陵身子方能坐穩,便有侍衛入了馬車,威脅晏蒼陵下車,同季臨川分開。
晏蒼陵瞬間暴怒,大聲嘶吼:“我要同我王妃一塊,誰人若阻,我便將其碎屍萬段!”氣吞山河,裹挾著洶湧殺意,侍衛被其所駭,徵詢安天仁意見後,便不再分開他們倆,換以由侍衛監視著這倆夫夫。
歸去的路途遙遠,每一分一刻的車行,每一步的顛簸,都如同一把鈍挫,在無情地磨損著晏蒼陵的心,將其一一碾成粉末。
季臨川雙眼緊閉,偶爾會在羽睫間洩出幾分顫抖,但慘白的臉色絲毫不見一分回紅,間或有低低的悶吟出聲,將晏蒼陵的心刺得千瘡百孔。
抵在眼角的淚,幾乎要落下來,低看一眼架在自己脖上的左右兩把劍,晏蒼陵萬念俱灰。他抱著季臨川,連動都無法動,只要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