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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門口,地上隱隱有一層灰漬,一隻茶杯上長滿了茶垢,菸灰缸裡堆滿了菸蒂,幾本書胡亂堆積在床頭櫃上。一如房間主人當時的心境。
金楊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書名。一本是《紀檢監察辦案策略與藝術》,一本一月份出版的期刊雜誌《南風窗》,另外一本據說是清朝的閻鎮珩花了十三了才梳理完的《六典通考》第一百二十三卷以物命官。
金楊翻了翻,沒有現有註釋。雖然是新書,但有翻閱的痕跡。他暗暗想,這個柯遠帆倒還有更新知識的能力和時間。一般來說,紀委的一把手,每天的工作和應酬都應接不暇,哪有時間去閱讀,還閱讀如此枯澀難懂的《六典通考》。
書櫃裡的書不多,寥寥十幾本。書桌沒有上鎖,抽屜裡卻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金楊四處檢視,包括衣櫃和床頭櫃,甚至衛生間,什麼異常痕跡都沒有。這讓他想到警界一句名言:乾淨得過了份就是不乾淨。
金楊敢肯定地說:柯遠帆出事前做過清理工作。他認為在房間裡至少應該出現幾張名片,銀行賬單或者其它生活遺留痕跡。
是紀委來了清查過?他搖了搖頭,直起身來,眼睛忽然落在床頭的衛生桶裡,他再次彎腰翻看,從翻出一張揉搓成一團的信箋紙,他展開一看,上面一行草書: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後面一行越寫越凌亂,到了‘誰怕’後,再也辨認不清楚。好在金楊對這蘇軾的《定風波》並不陌生,‘誰怕?’的後面應該是‘一蓑煙雨任平生。’
這詞及小序雖然著力表現了吟嘯徐行、任憑雨打的然自得的人生境界。但實際上瀟瀟春雨和料峭春風使蘇軾得了一場病。但蘇軾不提病事,而直寫不管什麼風雨陰晴都不後悔的胸襟。
金楊想,這應該是柯遠帆被雙規前的最後留筆,他想透過這詩抒懷什麼呢?某件事他做了不後悔,還是某個人?即便他因此被雙規……
金楊無意翻到信箋的背面,上面寫了潦草的一串電話號碼,而且重複寫了三次。
金楊頓時來了興趣,這個號碼無疑是個線索。柯遠帆打這個號碼前的心情很矛盾,猶疑不決,因此下意識地在紙上連續書寫。
他掏出手機,記錄下這串號碼。剛記錄完,門外響起敲門聲。
他下意識地喊道:“請進。”
門外響起拉柄的輕微響聲,但大門卻依然未開。他頓時明白,自己上了反拴。於是來到門前,開啟房門。
門外站在一名六十多歲的老人,頭稀疏,面色蒼白,眸瞳裡的白比黑多了三倍,看上去顯得營養不良,但他身上的一件大衣卻是某種知名品牌。
“金書記……”老人的口齒不怎麼利索,眸子閃過一絲疑惑。這個年輕人就是新到的紀委副書記?他懷疑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您是?”金楊站在門口,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
“我叫裘君安,您是紀委金書記嗎?”
金楊心一驚,裘君安,他就是寫申述信的君安地產老闆?他的年齡分明只有五十上下,怎麼老成這樣?他盯著裘君安看了半響,糾正道:“我是金楊,紀委副書記。您找我有事?”
裘君安動作遲緩地從包包裡掏出一疊列印件,雙手遞給金楊道:“這是我的申訴信,請金書記查閱。”
金楊知道這信的內容和他上午在電腦檔上看到的大同小異,他沒有伸手去接,而且輕聲道:“裘先生,您要申訴,應該去人民法院,法院進行立案……”
裘君安打斷金楊的話說:“我知道怎麼走程式,我一直按這個程式走了幾年,沒有任何反應,所以,我請求紀檢委介入此案。”
金楊暗暗一嘆,道:“紀檢的主要服務物件是黨員領導幹部的問題,一般的商業案件紀委只有督促權。”
裘君安慘笑道:“被告人有兩個身份,一明一暗。她是黨員,清遠縣房改辦副主任,正科級;她同時還是君安地產副總經理,第二大股東。”
“哦?”金楊愣了楞,接過申述資料,他還真不知道楊婧還有房改辦副主任的身份。他對裘君安說了聲,“請進”
裘君安跟著金楊進了房間。金楊指了指沙,“您請坐”然後低頭翻閱申訴信。翻閱途,他不時皺起眉頭。這封申述信比他在檔裡看到的更詳盡,更全面。
其有一份《清遠縣稅務局稽查局稅務處理決定書》的影印件,有清遠君安房地產開有限公司“oo8年9月至月出售商品房給趙福慶、白冰、鄭芳、劉剛等”,付和個人按揭貸款已經轉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