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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屋裡,再然後,卻被人一掌劈暈……
思緒漸漸回籠,可畫面又不是那麼清晰,好像剛剛斷斷續續的一幕幕,只是一場夢境,揉了揉有些眩暈的腦袋,內心一直提醒著自己要清醒,甚至演變成用右手使勁拍打著腦袋,然而手不著力,一點用處也沒有。
“姑娘可是頭疼?巫師說了,姑娘這一場大病燒著了腦袋,醒來會有些頭疼,不過不礙事的,過段時間會好。”小丫頭擰乾了毛巾,走到床榻前想要替杜芷書拭汗。
杜芷書躲開她伸過來的右手,有些警惕地看著她,眼中帶了幾分迷惘。
“姑娘怎麼了?不記得阿雅了麼?”小丫頭有些心驚說著,而後想了想,又是安心下來,道:“是了,巫師說了,大病期間姑娘會有幻覺,醒來便分不清幻象和真實,過一段時間也會好的。”
幻境?怎會有這麼真實的幻境!即便有些昏沉,她還是記得的,她是杜家的么女,是大梁的皇后!
她想張嘴說話,一開口,竟一個聲音也發不出,瞬間震驚得無以復加!她使勁的使喚,嘴巴里只發出一點點嗚咽聲,竟一個字都吐不出……
著急之下,雙手捂著喉嚨,緊張地瞪著雙眼看著眼前的阿雅。
“姑娘真可憐,生了一場病,嗓子也壞了,巫師說您這嗓子怕是難好了,不過沒關係,大王心疼您,比什麼都強。”
此時的杜芷書一心揪在自己不能說話的事情上,倒也沒有注意到阿雅口中突然說出的那句“大王”。
看杜芷書一臉的悲慼,阿雅嘆了口氣,道:“姑娘別難過,這一場大病,姑娘能保住性命已屬萬幸,要不是大王請了鮮卑最好的巫師,姑娘這會兒可能都不能醒。”
杜芷書這才漸漸反應過來,阿雅說的大王是鮮卑的大王?那不就是慕合?左顧右盼,自己看樣子的確在鮮卑的地盤,顯然是落入了鮮卑人的圈套。可是,她是怎麼過來這裡的?
她隱約還記得她只是去看望趙九禾,為什麼會遭到暗算?思來想去,只有兩個可能,要麼,趙九禾的身份被鮮卑人得知,在他的屋子裡守株待兔,要麼,趙久良背叛了她……不知為何,想起昏厥前的那一幕,想起床榻上緩緩起身的人,她總隱隱覺著,應是後者……
“姑娘先喝藥吧,藥剛好涼了,不燙口了。”阿雅從桌上端來一碗湯藥,走到杜芷書床前,坐下,喂藥的姿勢讓她恍惚覺著像秋蟬。
想起秋蟬,杜芷書才擔心起來,她不知道她昏睡了多久,臨走時,她有留書一封,秋蟬第二日早晨來伺候她起床時,定然會在床頭看見信箋,信箋中交代了她有事要辦,一日便會回來,讓秋蟬幫著一起隱瞞杜統領。秋蟬雖膽怯,內裡卻是個機靈的丫頭,這回她帶了秋蟬而不是冬綾,便是看著秋蟬鬼主意多,事情拎得清,如今,卻不知杜統領可否已然發覺她不見了。
杜芷書抿著唇不肯吃藥,反是指著側邊的書桌,復又模仿著寫字的動作,情緒很是激動,小姑娘半天才明白過來,笑道:“姑娘要寫字?”
杜芷書笑開,這丫頭還算機靈,遂趕忙點頭。阿雅也很聽話,將湯藥放在床頭案几上,便轉身去取過紙筆,杜芷書趕緊在紙上寫劃,寫完一句又是一句:這是哪裡?我為什麼在這?你的主子是誰?為什麼困著我?
心裡其實有很多很多疑惑,可紙張總是有限,她且先寫了這麼四句,而後將紙張遞給阿雅。
阿雅接過紙張,有些不明所以,顯示看了看紙張,而後有看了看杜芷書,“姑娘給奴婢這個做什麼?”
因為說不出話,杜芷書著急,用力的戳了戳紙張,焦急地看著阿雅。
阿雅起先疑惑,突地反應過來,道:“姑娘是有話和阿雅講?”
杜芷書這才鬆了口氣,趕緊點頭。
阿雅撓了撓頭,拿著紙張訕笑:“可奴婢不識字啊,不過,這是字麼?怎麼和大人們寫的不一樣?”
一句不識字,讓杜芷書陷入絕望,她怎麼會以為鮮卑的丫頭會和建安城裡貴家府上的丫頭那般,從小跟著小姐也能識文斷墨。
“姑娘還是先喝藥吧,等姑娘病好了,大王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姑娘有話只管和大王去說,大王識字的。”阿雅說完,又彎腰去案几上端起湯藥碗。
大王該回來了?這話卻是讓杜芷書一愣,她一直覺著,慕合若虜了她來,定是用作威脅陛下之用,可阿雅口中的大王卻並不在這?並且,要等她病好才能回,依照她現在病弱無力的情況,怕是得好一段時日,那囚她在此的意義何在?
況且,從阿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