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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久良還說了幾句,她卻記得不清楚,只知道與她約定離府的時間是明晚,然後不待她回答,便是離開。
…
第二天,杜芷書一直魂不守舍,秋蟬只當娘娘是思念陛下,偶爾還打趣一兩句,杜芷書卻不回應,之後秋蟬也不敢再說話。
幾次見到杜伊柯,杜芷書想開口,可又想起秋蟬前幾日的話,話到嘴邊,卻又是嚥了回去,她現在已經不是那麼確定,杜伊柯到底是不是全心只向著她一個人。
頭一回,她覺得時間過得怎麼快,天一暗,杜芷書也沒讓秋蟬在身邊伺候,一個人在屋子裡掙扎,按理,這個時候她不該離開刺史府,去到河陽這樣兵亂的地方,可,腦海裡總不斷回想起與趙九禾的總總,是他帶著她走出那段宮中的陰影,他教她騎馬,教她射箭,他帶給她無盡的歡喜,兩年時光,總歸是抹不去的,她,該去看他一眼,否則這一生,她將無法安心!
窗外有異動,打斷杜芷書的思緒,她靠近窗前,窗沿擺放著一件刺史府小廝的衣裳,毫不猶豫地,她換好了衣服,束起長髮。從窗沿爬出,跟著趙久良離開,再到用令牌出城,竟沒有一個人發現刺史府的皇后娘娘離開。
快馬加鞭,天光大亮之時,二人已是接近河陽。
河陽城郊的村落顯然受過重創,所到之處都是一片死寂,偶爾看見小孩扶著老人坐在門邊,怕也是在等戰場上的兒子歸家吧,一場場的戰事,最苦的還是這些邊關的百姓!
經過了兩個村落,才是到達了趙九禾的落腳地,如趙久良所說,這裡一片狼藉,雖然道路已是乾淨,可總覺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相對於前兩個村落,這裡更是毫無人氣,像是荒蕪了一般。
“二哥就在裡頭,娘娘進去看看二哥吧。”
停在一間土屋前,杜芷書打量著眼前,矮小的一間平房,茅草遮頂。北方的冬天那樣的寒冷,他住在如此簡陋的房子裡,可能禦寒?
杜芷書緩步走進籬笆院子,一股紅豆的清香掩住了一路上的血腥味,草藥架子上,除了第一層平鋪著些草藥,接下來兩層曬的都是紅豆,赤紅的一片入目,耳邊似乎想起趙九禾的低吟:勻圓萬顆爭相似,暗數千回不厭痴。留取他年銀燭下,拈來細與話相思。
下意識握緊了腰間的香囊,那是她親手縫製的,他和她一人一個,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後,算是他們的定情之物。入宮一個月後,她便將這隻香囊收了起來放入木箱內不再觸碰,而今的香囊裡,只放著一顆玲瓏骰子。
“娘娘怎麼不進去?”身邊響起趙久良的催促。
杜芷書卻仍舊停著步子,眉頭深鎖,總覺這個院子透著詭異的氣息,村落到處一片狼藉,而這裡卻整整齊齊,一顆灑落在地的紅豆都沒有,如果九禾重傷垂危,便不可能有精力再收拾院子……
心中生疑,然而屋子裡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輕淺無力的一聲“小詞”緩緩傳入她的耳內。即便時隔兩年,她仍舊聽得出,這是趙九禾的聲音,曾經在她無數個夢裡響起,至死也揮之不去的聲音!
沒有猶豫,杜芷書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顫抖著雙手推開房門,吱呀一聲,屋子裡立刻透著一股黴味,實在不像有人居住的地方。光線太暗,入目只是漆黑一片,直到她整個人走進屋子,突地頸項從後邊被重重一擊,憑著最後的一絲意識,她只恍惚看見床榻上躺著的人起身,卻看不清他的容貌,直至她昏厥。
☆、第69章
昏昏沉沉轉醒,杜芷書只覺脖子有些痠疼,睜開眼,完全陌生的環境,讓她一時間無所適從,她只隱約感覺,她睡了很久很久。
思緒紛亂,她緩緩坐起身,卻發覺手腳無力,只靠著床沿勉強能支撐起身子。屋子裡散發著淡淡清香,抬眼,正對著自己的牆面上掛著彎弓,彎弓旁是一張極大的虎皮,內中地面上鋪著雪白的絨毯,看著和阿九的狐毛很是類似,右側橫著一張紫檀木方案,剛剛所聞的清香,便是從案上的鎏金銅獸小燻爐裡散發出來的。
這樣的屋子佈置,和建安有很大差別,想起宸妃那句:鮮卑一到冬天,便是大雪滿彎弓。
這裡,莫不是鮮卑?
才這般想著,一個鮮卑服飾,約莫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端著水盆走了進來。“呀,姑娘可算醒了,且別亂動,姑娘大病了一場,該躺著好生休息。”
杜芷書看著小丫頭在眼前走過,腦海內使勁回憶著昏睡之前的事情,她記得她是跟著趙久良私自離開信州,前往河陽探看趙九禾,然後,她在小屋前聽見了九禾的聲音,一時擔憂,便疾步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