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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送幾杯硫酸給你們漱漱口?”
“哎呀,已婚男人嘴上討點便宜嘛,瞧你。”
“我沒有便宜可以討,我很貴。”苗桐把電話掛了,她可受不了唐律的三八。
晚上回家一進門,一個動作迅猛的小身影就撲上來抱住她的大腿,還開心地扭著屁股。
白素筷子上夾著的小籠包掉了,倒是大姐夫笑起來:“我說他怎麼不好好吃飯呢,原來是在等你。”
對於小夏生的示好,苗桐沒有拒絕,把他抱到嬰兒座上,接過姐夫手中的小碗。他的飯是保姆特別為他做的魚茸。苗桐喂一勺,他吃一勺,直到把一小碗魚茸吃得乾乾淨淨,然後就抱著他不離手的奶瓶喝羊奶。
白惜言還是冷眼旁觀的加熱,不贊成也不反對。苗桐在用自己的方式一點點地融化他們心中的隔閡,他可以養育他,但是他的父親和母親,他只能擁有一個。
吃過晚飯張阿姨又端出元元要喝的奶茶,一家人圍著桌子商量春節時要安排什麼活動,白惜言都隨他們,眼角瞄著那小鬼坐在苗桐膝蓋上就著她的手喝奶茶。
說起來也奇怪了,那小鬼跟苗桐親得跟什麼似的,一連幾天跟苗桐混熟了,只要苗桐下班一回家,他就誰都不要了,只黏著苗桐一個人。苗桐在書房裡工作他都要抱著奶瓶窩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白素用ipad給他戴上耳機聽枯燥的古詩朗讀,他也聽得津津有味的,倒從小就能看出好學的苗頭。
連白素從上海帶來照顧他的保姆都戳著他的小臉開玩笑說,你就留下跟你小姨過吧,朱阿姨要下崗嘍。
眾人都笑,只有白惜言不知道拿出什麼表情來才好。
年前是百年難遇的極寒,度假村在廣場上開篝火晚會,苗桐拉著白惜言去湊熱鬧。這幾天太冷,他的戶外活動都取消了,怕得了感冒。白惜言樂得不用面對厚臉皮的大姐一家,每天抱著小鬼往這邊跑,倒是順腿了。
苗桐的臉被篝火映得紅彤彤的伸出手靠近火堆,周圍都是圍成一圈笑鬧的陌生人。可在這樣的氣氛下,所有的人都放下了以防,沒有什麼陌生不陌生。
“好暖和。”
“小心點。”白惜言把她拉遠點,“你沒聽說過一種說法嗎,篝火是囚籠中的野獸。”
“你這是保護過度。”
苗桐只能隨著他盤膝坐到服務生派發的蒲團上,主持人組織大家圍成一圈,開始做遊戲。人聲太嘈雜,白惜言湊到苗桐耳邊小聲說,不會又是擊鼓傳花什麼的吧?苗桐也覺得很在理,度假村的老把戲了,幾十年如一日。
果然主持人興高采烈地宣佈:“今天我們玩的第一個遊戲呢,就是擊鼓傳花!拿到花的人,從我們的冒險箱裡抽一張紙條,這紙條上可能是獎勵,也可能是懲罰。君子游戲,不準耍賴啊。”
白惜言想離開戰圈被苗桐拖住了,像小孩一樣興致勃勃地說,就玩一次吧。實際上度假村搞的娛樂活動,他們從沒參加過。倒是給張阿姨包的那一小塊地,他們經常去給蔬菜澆水捉蟲什麼的。度假村裡倒是有這個專案,度假村外包的大片的蔬菜瓜果地,夏秋兩季地田園採摘。
不過苗桐畢竟不是愛鬧騰的人,擊鼓傳花在她這裡沒什麼緊迫感,不像有些女孩子尖叫著扔燙紅薯一樣扔給下一個人惹得眾人哈哈大笑。紅花轉了兩輪,都是落在女生手裡,一個手氣好抽到了手機,另一個抽了盒安全套鬧個大紅臉。主持人安慰她,這也很實用嘛。氣得那臉皮薄的女生直跺腳。
苗桐也跟著眾人笑慘了,眼瞳裡跳躍著火苗,平時笑起來也抿著的唇露出細白的牙齒,讓白惜言很想不顧場合地一親芳澤。
他好像好久沒見她這麼快樂了。
對於苗桐來說,白惜言這三個字的含義怕是涵蓋了她的上半生,痛苦是極致,幸福也是極致,沒有灰色地帶,也分不出好壞了。
等到擊鼓傳花結束,突然天空中綻放出華麗璀璨的煙火,音響裡流出不知名的小提琴曲子,突然一個抱著玫瑰的男孩出現在篝火帝在錯愕的女孩面前單膝跪地。原來是拜託度假村一起搞的求婚儀式。女孩激動到哭泣,在眾人齊聲喊“嫁給他”中,收下玫瑰和戒指。
白惜言和苗桐相視一笑,羨慕他們可以在眾人的祝福中擁吻。
回去的石板路上,白惜言又想起讓他鬱悶的事,突然改變話題說:“你和那小鬼倒是蠻投緣的。”
“他很乖。”苗桐笑著說,“也長得很像你。”
他也就對著你乖,白惜言摸了摸她的頭髮,說不出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