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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道:“朱昌恆雖然無子,倒有一個出塵脫俗的千金小姐,七月裡出生,那時節石榴正好下來,故名榴玉,如今已十七八歲了。那朱小姐如何聰慧靈秀,我形容不出,若是當朝准許女子科考,她定能蟾宮折桂、金榜題名;如何俊俏嬌媚,我也形容不出,反正看到了她,就覺得自己像堆狗屎一樣。”眾丐聽了,鬨然大笑。那人依舊不睬,又道:“朱小姐冰容玉貌,冰肌玉骨,冰魂玉魄,如下凡的仙子,降世的玉女。”
說道此處,有人打斷他的話道:“聽說你就是想打那朱小姐的注意,才被趕出來的。”
那人並不反駁,只是徐徐地道:“像我這般粗俗、卑陋、低賤、髒臭之人,斷然不敢、也不會對她那樣的人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何況朱小姐雖人如冰玉,可內心裡一點兒也不冷,溫和善良、體恤下人,沒有一絲豪門嬌女的架子,沒有半點千金小姐的xìng子。這樣一個人兒,誰又忍心對她起歪心呢?”
說到此處,那人停了下來。眾人沉默,整個樓上安靜靜的。
突然,那蓬頭少年像是說給眾人,又像是自言自語地道:“如此佳人,不知這世上哪個哥兒有福消受。”
那人清了清喉嚨,竟毫無顧忌地道:“依我看來,也或許是我見識短淺。這普天之下,沒有幾個能配得上那朱小姐的,管他是什麼公子、王子、皇子、太子,乃至是什麼天子的。”聽他這般莊嚴一說,眾人驚得直瞪眼睛。那人還是從從容容地道:“諸位試想,有女如此,縱然絕嗣,又有何憾?”眾人又是無語。
少時,方湛一站起來,撫掌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好。”
又有一人怯怯地道:“如此說來,那朱小姐極難嫁人了?”
那人嘆道:“這也倒不是,自古以來,婚姻之事都是依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親若想讓她出嫁,一句話就行了。”
那傷了眼的漢子似是同情地道:“自古紅顏多薄命,不知那朱小姐命運到底如何?”
那人道:“但願上天保佑,讓朱小姐有個好的歸宿。”
然而這時,卻有一人抗聲道:“朱昌恆巧取豪奪,橫行無法,是惡都作,你還這樣偏袒他家!”
那人道:“朱昌恆是該死,是該千刀萬剮,是該碎屍萬段,可與朱小姐又有何干系?其實朱小姐也是極為可憐的,自小沒有了娘,朱昌恆後來娶的大小老婆對她都是虛心假意,沒有一個真正疼她。朱昌恆本人雖是極寵愛她,但所能做的,也只是讓她穿金戴銀、衣錦著緞。那個女孩家沒有許多心事,可她又向誰傾訴呢?前年我在她家裡做活時,就聽朱小姐的丫鬟說,她小姐過得一點兒也不開心,夜裡常常獨自垂淚,有時都是一整夜。”聽他說到這裡,眾人搖頭的搖頭,嘆息的嘆息。
………【第三回 俠我劫富欲濟貧 榴玉救父寧捨身】………
() 不多時,空中的雲層慢慢地變薄,風也弱了,雨也小了。但畢竟到了黃昏時分,四周的景物漸漸地模糊起來,夜幕悄悄落下。
薛鍾到附近的酒肆買來酒菜,設席招待劉俠我。席間,賓主兩人言語十分相投,只恨相逢得晚。酒席過後,薛鍾換過施夫人照看孩子,讓她去給劉俠我收拾住處。施夫人將自家多年都沒捨得用的錦緞被子、褥子都給劉俠我用了。收拾好後,施夫人稍稍吃了幾口飯菜,就又來照看孩子,讓薛鍾去陪劉俠我說話。
但過了一會,又有孩子哭鬧起來,薛鍾道:“天冷了,孩子們比前些天愛哭愛鬧了。”遂辭了劉俠我,去幫夫人照看孩子。
聽著孩子們的哭聲,又想了想午間那些乞丐被朱家人追打的情形,劉俠我心中浪起濤湧,難以平靜。他開啟包袱,換了身窄緊一些的衣服,帶上劍,走過去向薛鍾夫婦打了聲招呼,直朝開封城內奔去。薛鍾看他如此匆忙,料到有緊要的事做,但又不便多問,由他去了。此時風也停了,雨也住了。
薛鍾家離城六七里遠,劉俠我一路疾行,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城裡。劉俠我在街上找了個人,問清了朱家所在,徑直過去了。
朱家大宅雖比不上王侯將相的府第,但遠勝一般的權貴之家。大門雖不是十分的高大寬深,但營造得極為jīng致華麗,兩邊各掛六盞紅紗燈籠,照得七八丈內都亮堂堂的。宅院中樓臺高聳,燈火輝煌。酒肉之香撲鼻,琴瑟之音充耳。
劉俠我把劍從背上取下,左手拿著,右手拉起那獅首門環扣了幾下門。不多時,門開了,出來兩個凶神惡煞的大漢,這兩個並不是午間追打眾乞丐的人,因此並不認得劉俠我。一人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