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著四個男人。副駕駛上的一位,歪歪斜倚著,抬手指了指緩慢走在人行道上的一個短髮姑娘。
“把她幹殘,隨便你們怎麼搞,我要讓她以後見著男人就害怕。”
他輕意說罷,瀟灑回頭,朝向後座的兩個男人。時尚誇張的太陽眼鏡下面是一張白皙細膩的臉,養尊處優;髮型新潮,如剛剛從沙龍里走出來一般精緻。
“記得我現在還在保外就醫,就算被抓住了也不能給我惹麻煩!”
坐在後排的兩個體形壯碩的男人點頭示意,開門下車,那輛線條優美的賓利迎風呼嘯而去。
深夜。市二醫院,外科急診室。
肅靜的走廊被一陣凌亂的爭吵聲打破了平靜,撲鼻而來的酒氣,濃重逼人。兩個男人互相拉扯著找外科診室,身形搖搖晃晃、言語含糊不清。一個捂著自己頭說“等我止住血看不切了你丫的”,另一個鼻子也流著血,卻不甘示弱“孫子,你攤上事兒了!敢動我?十來年交情掰了,咱們局子裡見。”
吵吵嚷嚷,好不熱鬧;正抖擻威風,這兩人忽得一下噤了聲。
診室裡,兩位灰藍色制服轉頭嚴肅望過來。一個坐,一個站,手裡拿了紙筆,顯然正在給他們面前的一男一女做筆錄。
說時遲那時快,捂鼻子的兄弟也顧不得滿手鼻血,一下搭在同伴的肩上,‘嘿嘿’笑兩聲,瞬間拉起老友消失在診室門口。
那站著的警察平靜回頭,朝向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繼續問道:“兩個歹徒的身高體貌有什麼特徵?大概印象也可以說說。”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只穿件白襯衫,一隻袖子捲起,手臂上纏了很寬一截紗布,小心翼翼放著;許是痛得狠了,鼻尖上微微滲著汗。只是神態卻淡泊輕鬆,開口時語調仍舊平穩,聽不出一絲端倪。
“天黑,看不清。”
他說完,目光飄向診室另一側的那個姑娘。坐在椅子上的姑娘,醫生正在幫她處理,脖頸處的傷口觸目驚心,斜斜劃下來好長一條血痕,好在不算深,否則觸到動脈後果不堪設想。實際上這還不算什麼,最讓人難以端視的,是她的衣服。早被扯裂,不成形狀;便是長褲腰臀處的口袋也被扯開,露出隱約白皙肌膚,上面布著或青或紫的痕跡,很容易可以看出她遭遇過什麼事。
她的身上披了件西裝,罩著一身並不蔽體的衣裳,寬大的外套更加顯得她纖細的身體嬌弱可憐。短短頭髮此時早已凌亂,一張白皙小臉,大大眼睛尖下巴,一呼一吸間也有細小而繃緊的驚懼,只是那小巧卻蒼白的嘴唇卻倔強地緊抿著。
隨著醫生的動作,她一抽一抽吸著氣,終於忍不住抬頭往那脖子處的傷口撫去,卻在半路意識到這樣做的不被允許而生生頓住,這時才看到她纖細的手腕上也是一圈圈紫紅色的勒痕。
終於,那折磨人的處理工作告一段落,當醫生準備紗布的時候,她擰著眉轉過身子,望向那執紙筆的警察。任憑身上幾多凌亂,臉上又有幾多脆弱,開口時她的聲音甚至都沒有顫。
穩穩當當,清晰透徹。
“兩個男的大約都是將近30歲左右,一個有180以上,一個170多點。一個穿皮鞋,一個旅遊鞋,都是短寸頭髮。應該不是本市人。”
倒似在心裡憋了一個世紀,她一口氣說完,抖著嘴角微微喘氣。眼睛望向那手臂受傷的男人,卻含了絲絲不易察覺的責怪。
李政卻不介意,見她底氣尚足,反倒鬆氣一笑,搖了搖頭。果真,那兩個警察也是無奈對視一眼,這種條件的男性在柏塘也許能找出幾十萬。
“有沒有什麼特徵?比如說臉上有痣或者疤……”
“鍾蕾!”一聲急切打斷了警察的問詢,齊家琛出現在門口,滿目沉重焦灼。鍾蕾心下一驚,下意識朝李政望去。果真,那個手臂被纏成粽子的男人挑眉微笑,甚至瀟灑地聳了聳肩,輕易承認了是他將齊家琛通知來的行動。
出了事,不在第一時間把自己的關係人找來,找別人的男朋友幹嘛?
不及思索,齊家琛已經來到面前。沒問,眼睛倒在她身上有傷的地方細細瞧了一遍。於是,那一對濃到化不開的英眉,皺得更緊了。
“哪裡疼?”
鍾蕾愣住。
他不是應該先問“是誰幹的”麼?她一早準備好,不論是面對警察還是任何人,再詳詳細細把罪犯的音容言語形容一遍。因為一早想好,所以根本忘了自己能傷到什麼程度,忘了身上破碎的衣服,太過強烈的要把犯罪份子抓出來的渴望可以將一切忽略。